汗、斑和些许污渍。他却浑不在意，甚至带着一种展示战利品般的得意神情，迎着陈渂钦的目光。

        “癫够未？”（疯够没）陈渂钦的声音像是从极寒的冰窖深捞出来，每一个字都冒着森然的寒气，带着一种近乎疲惫的绝望。

        “唔喺一早讲咗？”（不是早就说过了？）何家骏挑眉，抬手，尖漫不经心地过自己指关节上那抹已然干涸的暗红血迹。他那双总是蒙着一层水光的眼睛，在重的夜色里亮得惊人，燃烧着一种纯粹而危险的、足以毁灭一切的光芒，紧紧锁住陈渂钦：“癫佬癫佬，我哋天生一对。”（疯子疯子，我们天生一对。）

        何家骏顿了顿，笑容扭曲而充满恶意，像一把淬毒的刀锋，准地、狠狠地直刺陈渂钦心脏最痛的地方：“而且你——唔喺一直都好想亲手勒死我咩？”（而且你——不是一直都很想亲手勒死我吗？）他的声音压低了，带着气音，就像情人间的絮语，内容却令人骨悚然：“就像刚才那条链子……你想像那样勒住我，对吗？看着我挣扎，看着我窒息，最后死在你手里……几好。”（多好。）

        陈渂钦的瞳孔骤然收缩。被彻底看穿、被赤地揭最深最黑暗望的震骇，混合着滔天的怒意和那种该死的、无法摆脱的引，像海啸般瞬间将他吞没。他猛地伸手，一把掐住何家骏的脖子，将他狠狠掼在冰冷糙的车上！

        “砰”的又一声闷响。

        何家骏猝不及防，后背撞上卡车冰冷的铁，痛得他闷哼一声，但眼睛却瞬间亮得骇人，里面翻涌着兴奋、期待和一种近乎癫狂的满足。他甚至主动仰起，将更脆弱的咽暴在陈渂钦的手掌下，呼变得困难，脸上却泛起病态的红。

        “唓…舍得郁手喇？”（呵…舍得动手了？）他从齿里挤出声音，带着嘲弄的笑意。

        陈渂钦的手掌感受着手下脖颈脉搏的疯狂动，那么脆弱，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掐断。何家骏的肤很，带着刚才那场事残留的热度，灼烧着他的掌心。他看着何家骏因缺氧而微微张开的嘴，那抹刺眼的血迹和红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下一秒，陈渂钦猛地低下，不是掐断他的脖子，而是狠狠地、带着惩罚和掠夺意味的，吻上了那双总是吐出恶毒和诱惑话语的！这是一个毫无温柔可言的吻，充满了铁锈味、血腥味和一种绝望的占有。牙齿磕碰在一起，带来细微的疼痛。何家骏只是愣了一瞬，随即更加疯狂地回应起来，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上去，指甲深深抠进陈渂钦的手臂。

        远，传来警笛模糊的鸣响，由远及近，打破了这公路边绝望的僵局。

        陈渂钦猛地松开何家骏，两人间拉出一暧昧的银丝。他着气，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衣衫不整、眼神狂乱、却又该死地引着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