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臉上一熱,尷尬地乾笑兩聲,便送他們一行人出門。
走出縣衙大門,韓盧看向杜尚若,輕聲:「後續的事,交給我來處理就好。」
原先只當是錦記布莊眼紅生意,故意下絆子刁難,可今日從周大人的神色裏瞧著,這背後分明還藏著個能牽動官府的大戶。
若是尋常布莊間的競爭,大不了各憑本事周旋,可如今這局面,怕是沒那麼容易善了。
上官蕙也皺著眉,指尖輕輕敲擊著掌心:「姐姐你放心,我會讓家裏的人暗中幫著查,不對方是誰,敢這麼欺負你,總得付出點代價!」
杜尚若抬手按了按她的胳膊,聲音反倒平静些:「你就別煩心這些事了,你只用替我撐腰就好。」
「可是??」
杜尚若打斷她:「對了,我有東西要給你,跟我回趟布莊吧。」
前些天,她回屋收拾冬衣,這些天越來越冷,趁著布莊午間清閒,便早些準備。
無意間摸到了櫃角那個木匣子,打開一看一支珍珠步搖靜靜臥著,旁邊的雙魚玉佩則泛著溫潤的玉澤,觸手生涼。
當時,聽到上官蕙轉述藺穆安的話時,她曾經嘴說著要典當它們,可後來最艱難的時候,她望著那個匣子,終究沒動過一下。
藺穆安大婚不過才過了一個季節,她卻已經不怎麼想起他了,和他有關的那些事,像已是上一生的回憶,模糊得只剩下幾個片段。
當初和他在一起只為了贖,可認識了四年,在一起兩年。他是第一個認真聽她彈琴的人,知
她愛吃甜點,總會差人送來新出爐的糕點;知
她怕冷,冬天會提前給她備好
爐。
他待她體貼入微,節日裏從不忘了送禮,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樓裏聽多了負心人的故事,她原本以為自己不會再信男人,可到後來,還是沒忍住淪陷了。
少女情竇初開時的情感,總是那樣熾熱又深刻,來得猛烈,也讓人難以忘懷。
她只是接受不了他的忽然離開,沒有親自交代,就那樣消失在她的世界裏,再出現時,已是旁人的丈夫,看她如陌路人。
剛開始聽到街上的人討論藺將軍和夫人如何相濡以沫、鶼鰈情深時,她的心裏還會隱隱作痛。可現在,回憶裏藺穆安的樣子已變得模糊,只剩下一個大致的輪廓。她想,只要他過得好就夠了,自己也該徹底向前看了。
這對魚玉佩留在她邊,遲早會招人誤會,若是被韓盧看見,指不定還會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