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韓盧不再多言,叫上店裏的老夥計周叔作證,又讓另一個夥計收好那gen帶標記的cu針、那條被動過手腳的髮帶,一行人簇擁著婦人往縣衙走去。
圍觀眾人裏,有幾個熱心的婦人也跟了過去,想看看官府到底如何斷案。
韓盧餘光瞥見人群裏有個穿灰布短打的漢子探頭探腦,不動聲色記下對方衣著,轉頭對shen邊的年輕夥計叮囑:「一會兒你在衙門外守著,若那人還在,就悄悄跟著他,切記別打草驚蛇。」
待夥計點頭應下,他才跟上杜尚若的腳步,一同踏入縣衙。
縣衙大堂青石板地面泛著冷光,周大人坐在公案後,拿起驚堂木輕輕一拍:「堂下何人?有何冤情,速速dao來!」?
杜尚若先上前陳述事情經過,從髮帶的製作liu程、出貨檢查,再到婦人上門鬧事的細節,一一說清。
周大人接過記錄仔細翻看,又讓衙役將木盤中的髮帶和針取來查驗。他先是拿起髮帶,對著光線查看縫線,手指輕輕摩挲著縫隙處,點頭dao:「確實有後補的針腳,線色也與原線不符,看來這髮帶確實被動過手腳。」
接著他又拿起那gencu針,眯著眼端詳針尾的標記,眉頭微微皺起:「這標記倒是與杜氏布莊的印記一致,只是這針shencu糙,不似布莊用的細針。」?
他轉頭看向王婦人,語氣嚴厲:「王氏,你說這針是從髮帶裏發現的,可這髮帶縫線被動過,針shen也與布莊常用針不同,你且如實招來,這針到底是怎麼來的?是否有人指使你?」?
王婦人眼神閃爍,卻仍ying著頭pi哭喊dao:「大人!民婦說的都是實話!這針就是從髮帶裏掉出來的,哪有人指使我!您可不能聽他們一面之詞,冤枉了民婦啊!」?
周大人看這婦人眼神躲閃,話裏話外都透著心虛,顯然是有人在背後撐腰。
他見她不肯招認,指尖輕輕叩了叩公案,沉聲dao:「來人,將這gencu針拿去工坊查驗,務必查清針shen材質、布莊標記工藝,三日之內,給本官一個確切的回話。」
衙役領命,小心翼翼地用錦帕裹住cu針,揣進懷裏快步退了出去。
接下來的三天,杜尚若和韓盧每日都來詢問進展,周大人卻只以「尚在查驗」搪sai,眼神裏的焦躁一日比一日重。
杜尚若為人圓hua,不曾和別人起衝突,突然飛來橫禍也想不出是誰在背後zuo手腳,現下還是要查出鋪裏的內鬼。
這繡針人手一支,要是不見了,還要向她報備,所以王氏才會用cu針頂替,找工匠在上面再刻字。
官府這邊在查,他們自己也在查。
那日韓盧讓人跟上穿灰布短打的漢子,也查出點線索。
那人和錦記的一個夥計是同鄉,還和自家店裏一個繡娘有來往,這便解釋了為何繡針上的標記外liu。
這線索一串聯,韓盧心裏便認定了是錦記故意zuo手段:錦記先是買通繡娘,收賣情報,再讓人仿刻標記到cu針上,又找王氏上門鬧事,想借此搞臭布莊的名聲。
只是他沒有確鑿證據,這孰是孰非,還是要等官府的查驗結果出來,再一起對質。
三日期限一到,周大人一早就讓人去傳王氏,又差人請了杜尚若來。
到了縣衙大堂,王氏已經跪在地上,頭髮亂糟糟的,臉上還帶著淚痕。
待眾人都到齊了,才清了清嗓子,對著杜尚若dao:「杜姑娘,依本官看,這事或許仍有誤會。你看這針雖有你布莊的標記,可也說不定是你布莊的針不慎外liu,被王氏無意中撿到,又恰好掉進了髮帶裏。王氏也是心疼女兒,才一時激動上門鬧事,並非有意誣陷。」?
韓盧立刻察覺到不對,上前一步,目光直直看向周大人:「大人,上次您說髮帶是有人故意動手腳;如今卻說是誤會,前後說辭不一,難dao就因為這三日的查驗,查出了什麼不能說的隱情?」?
周大人被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