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只大十五岁又从未养育过自己的男人当成父亲,从常理上也有些困难,钤对他的态度,的确是介于父兄之间。
在孟长宁面前的钤,也自然而然地出
俏少年的一面。很新奇的感觉,她从小习惯把他当成父亲、长辈,却忽视了在他四十多年的生命中,更多时候是作为年少的一方存在,需要察言观色,恰到好
地示弱。从这个角度讲,他的确更适合当妹妹,而不是苦大仇深、独自抗下所有的哥哥。
两人继续聊,聊到孩子的事。孟长宁对钤:“你女儿跟你很像,几年前还看不出来,现在她眉眼长开了,真的很像。跟你年轻时一模一样,连神态都很相似。”
“很多人这么说。”
——原来他也知。
“她今年几岁?”
钤答:“虚岁十八。”
“几月份的生日?”
“十月十六日。她生日小,过了下个月的生日就是十八周岁。”
“那倒凑巧。女孩成人也是要紧的事,我会给她准备一份礼物的。她喜欢怎样的东西?你要办酒席吗?”
“我问问她想要什么。酒席就算了,现在的小孩宁可一个人玩,不喜欢应酬。她会很累的。”
孟长宁啧啧称奇,“贴到这份上。你这个女儿,果然是
上天了。”
说罢,孟长宁离开客厅去接电话,在走廊讲了一会,又夹着电话回来,拿上笔记本电脑去书房,跟钤默不作声地笑笑表示失陪。大概是有生意上的急事要理。
钤遥遥地转望来,招手问:“钟杳,吃石榴吗?”
“我还在吃饭。吃完就吃饱了,不吃了。”
他微感讶异,“你还要吃啊?我看你好久没动筷子。”
光顾着听他们讲话,饭菜有点凉了。她也没那么想继续吃了。
“那我把这边收拾好。剩的菜倒掉了?”
“没人吃倒掉吧。”
等好手回到客厅,孟长宁一时间不会回来,她终于有机会向钤确认
世。
虽然听他们方才的对话,猜测已经被证实十有八九,但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
“你出生的前一年,表伯刚好去了南海?时间还真巧。”
此话一出,他就知杳在好奇什么,眼睛像狐狸一样勾起来,淡淡答:“没错。”
他承认得干脆,似乎问得更详细已无必要。可话题终结在此也有点尴尬,她旁敲侧击暗示他,自己弄懂了这件事,“从生年推断,父母成婚后不足月出生的曹叡,很有可能是甄夫人前夫袁熙的遗腹子。”
钤却更不着调地说:“为什么不说曹叡也有可能是曹的孩子。曹
很喜欢曹叡,也喜欢甄夫人,但唯独对曹丕这个注定要继承王位的嫡长子不甚待见。也许是想把王位传给曹叡,才让甄夫人嫁给曹丕,让他一早就当下一代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