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缓慢地去嘴角混合着血丝与泪水的
痕。
听到她那句关于“信任与真心”的诘问,他猛地闭上了眼睛,睫剧烈颤动,再睁开时,那双总是沉静如古井的眼眸里,翻涌着被彻底撕开伪装后的、赤
的痛苦与自我厌弃。
“……不是筹码。”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却依旧努力维持着清晰的吐字,“是……我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他微微仰起,脖颈上还残留着青紫的指痕,
结艰难地
动了一下。
“我太清楚……自己之于您,是什么。”他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剖析“工,
物,消遣……唯独不是……对等的存在。我能提供的价值,在‘桃源’之外,大打折扣。”
他的目光没有闪躲,直直地迎上玩家那双眸子,里面是破釜沉舟的绝望。
“所以当意外发生……当那些……不堪……降临在我上时,我唯一的念
,就是掩盖。用一个谎言去圆另一个谎言,像最拙劣的赌徒,幻想着……只要不被您看见这污点,就还能……还能留在您的牌桌上。”
他扯出一个带着自嘲的笑容。
“利用您?不……我不敢,也……不。”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也带着上了疲惫,
“我只是……愚蠢地以为,只要理掉‘麻烦’,就能让一切回到原点。”
“我清除他们,并非视您为可欺之人。恰恰相反……是因为我太清楚,在您眼中,无能……就是原罪。”
他缓缓垂下眼帘,不再与她对视,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
“您给的信任和……那些瞬间,太珍贵了。珍贵的令我……害怕到失去理智。”他最终低声承认,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用最糟糕的方式,玷污了它。”
他没有试图辩解。
看着如同被狂风摧折后的雁渡泉,如月眼中情绪剧烈翻涌。
冰冷的杀意与一丝不合时宜的怜惜在她的瞳孔中互相撕扯、交战。
最终,她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种近乎疲惫的决断。
“我给你两条路。”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比之前的死寂更令人不安。
她的视线落在雁渡泉脖颈上那圈清晰刺目的青紫掐痕上――那里肤下的血
仿佛还在因缺氧而微弱搏动。
就在刚才,她是真的想就直接这样掐死他,本来……也是这样的。
“第一,”她清晰地吐出选项,
“我送你回到桃源,洗掉你的一切关于我的记忆。”
这意味着将他彻底从她的世界中抹去,回归一个“干净”却无知的NPC状态。
“我选第二条,主人。”雁渡泉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便给出了答案。
他甚至没有问第二条路是什么,仿佛无论那是什么,都比遗忘她更好。
玩家沉默了,她能听到自己后槽牙轻轻磨动的声音。
一无名火再次窜起。
“你在幻想什么?”她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刺骨的嘲讽,“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雁渡泉抬起眼,那双灰败的眸子里没有任何幻想,只有一片荒芜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