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氣息紊亂至極,妖丹處的靈力失控地四竄,幾乎將她整個人撕成兩半。
下一瞬,長案後空無一人,唯餘水面微漾的波光,與人魚怔愣的神情。
下一瞬,他的薄便覆上她的。
入眼便是滿地的紫月光暈,與蜷縮在地的銀髮影。
晏無寂俯下,五指扣住她的下頷,
迫她抬頭。
她屏息凝神,將這力量緩緩導向妖丹,
以此衝擊那
被封死的妖脈——
尾璃睜開眼,深一口氣,將那冰涼而詭異的力量引入體內。初時如泉水灌入,清涼暢快,丹田處靈力隱隱翻湧。
「——啊!」尾璃痛得全猛地一僵。
數日後——
尾璃間溢出一聲悶哼,又是一口血自
間溢出。
說罷,他便徐步離去。
雖說紫月的光芒遍灑整個魔界,但真正的粹,只在魔君的冥曜殿上空凝聚。
五條銀白的狐尾炸開,亂舞狂甩,有的纏上她自己的四肢,有的捲起周遭飛石、落葉。
紫月的力量猛然炸開,兇猛竄入四肢百骸!
「誰教妳動紫月華的?」
尾璃盤膝坐於古樹之巔,銀髮被夜風得微微飄動。她閉了閉眼,指尖微顫。
「亂來的代價,妳承受得起嗎?」他聲音低沉,帶著壓抑的戾氣。
殿中水色氤氳,貝殼與水晶砌成的牆面折著光華。
她渾冷汗,銀髮沾滿泥土,嗓音被尖叫與
息磨得嘶啞破碎。
晏無寂眸色瞬間陰沉至極,踏前蹲至她旁,抬手覆上她的丹田,冷聲低啞:
又是一陣劇痛襲來,她幾乎用爪尖生生抓裂了自己手臂,視線一片血紅,眼尾滲出了淚水與血絲。
骨節、經脈、妖丹,無一不在痛。
少年笑了出聲,輕蔑:「在魔界,隨便抓個小兵來問,都知
紫月
華的用途。晏無寂竟從未跟妳提過?看來,妳也沒多得寵。」
「啊——!」尾璃聲嘶力竭,間傳出幾乎撕破嗓子的尖叫。
怎麼會被……衝開?
忽然——
血腥氣在齒間蔓延——她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眉心微蹙間,一縷幾不可察的魔息在他感知中驟然崩裂。
力不容拒絕,幾乎是將她的呼
與聲音一併奪走。
尾璃渾痙攣,額上冷汗與血跡交錯,指尖的狐爪深深嵌入土壤,像要將自己撕裂開來。
夜幕沉沉,紫月高懸。
那歌聲來自殿中央一尾銀鱗若雪的人魚,聲線清澈,一雙水色瞳眸,不似人間之物。
下一瞬,猶如利刃刺穿堤防——
水碧潭——
她形失控,從古樹之巔直墜而下,「砰」聲重重摔在地上。
冥曜殿後園——
未再多想,他一揮袖,濃烈的黑焰如水般自腳下翻湧而起,頃刻間將他整個人吞沒。
下一瞬,她猛地翻,在地面上滾動,像是想逃離那
從體內湧出的灼燒感。
潭水清澈如鏡,水光搖曳之下,一座晶瑩剔透的殿宇靜靜懸浮於水心。
黑焰翻湧間,二人已出現在冥曜殿的寢殿中。
她下意識抬眼望向他,眼眸中透著驚惶與痛楚,微顫,臉色已白得如紙。
紫色的力量在體內肆,如千萬
鋼針同時刺入血肉,又似烈焰從骨髓深處燃起。
間溢出顫抖的呼喊,
子蜷曲成一團,十指驟化為鋒銳狐爪,深深嵌入泥土,抓出一
森冷的裂痕。
「尾璃!」
晏無寂坐在一張雕琢緻的長案後,指節支撐著額側,雙眸半闔,似在聽殿中傳來的低婉歌聲。
封脈未破,經脈先崩。
尾璃被他置於榻上,銀髮散開,渾因痛楚而顫抖,眼底的紫光一閃一滅。
一絲絲狂暴的紫色光芒正從她的間被他強行汲
方開口,
間卻湧上一
腥甜——「噗——」
劇痛如焚,妖力在體內瘋狂亂竄,她驚駭地意識到——自己走火入魔了。
她已問過二名侍女,一名魔衛,得到的答案如出一轍:紫月華,能助修行。
那是他親手在尾璃上下的封禁,以防她走出冥曜殿結界的鎖印。
尾璃抿了抿,心頭有些發緊。
若真能衝破妖脈封印……
忽而,天穹上紫光如水傾瀉,細細碎碎,像萬縷冰絲落在她周。
一口鮮血驟然濺落在他的衣襟上,染出一片刺目的紅。
晏無寂瞳仁猛地一縮,將她整個人籠在懷中,聲音像是壓著暴怒:
黑焰自虛空驟然炸開,氣浪震得古樹枝葉獵獵作響。
晏無寂的影從烈焰中顯現,玄衣翻捲間,周遭的溫度驟降至刺骨。
他睜開眼,漆黑的瞳仁深處閃過一抹森冷。
「我為何要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