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上门,松了口气。那张写上号码的纸被他作一团
进口袋。
郑扶玺从钱包里抽了几张百元的纸币给他:“拿着,你就当任务完成了。”
“别想了,她不会再来了。”可俞点了烟,略带嘲讽地说,“我遇上的可是柳下惠,不仅跟我讲这样是犯法的,还劝我从良呢。”
“这是我的手机号,也是微信号,你要是想到别的地方工作,可以来找我。”
可俞真有眼泪下来了,眼疾手快将纸币收入
中,一张俏脸梨花带雨:“姐姐您人真好,我,我是误入歧途了,您大人大量,我从此以后洗心革面,改过自新,重新
人……”
“姐姐,您是贵人,可我,可我……”可俞的哭声平仄起伏变化多样,“我一条贱命,谁会我呢。姐姐,求求你,我什么都能
,您要玩儿我也行,我什么都可以……只要您别赶我走!”
“行了。”可俞讲的那些话很像编的,换个人不一定会信。但郑扶玺信,退一步说,哪怕不信,她也觉得这样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并不容易。她把钱放在床柜:“有机会的话,还是离开这种地方另找一份工作吧。这几年监
力度加大了,干不久的。”
“算了吧,娶我还不如给我过几套房收租呢。”
她叹了口气,拿过放在酒店床的纸笔,写了一串号码。
他还在轻微地抽泣着,眼泪从莹白的肤上
落。郑扶玺不禁感叹,这要是在学校念书,要迷倒多少少男少女呀。
去就去呗,钱拿到手了,还能出什么事呢。
可俞感恩德地收下,好像看到了他人生的灯塔:“谢谢姐姐!”
可俞和她拥抱:“说来你可能不信,钱拿到了,不过是白给的。”
郑扶玺赶紧让他打住:“好了别说了。”
也不知这电话打不打得通。
下楼后他的好姐妹胡桃倚正躲在杂物间和另外一个小哥哥聊天,看到他来张开双臂:“可可你今天这么早完工啊,钱给的多吗?”
可俞一摊手,掸掉了烟灰:“这群一路顺风顺水的公子千金,跑到咱们这儿发什么疯。有圣母病还是要趁早去治疗,不需要来这种地方找存在感吧。”
可俞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只能点点
。
郑扶玺刚才那口劲儿用完了,困意重新涌上来:“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郑扶玺没忍住多嘴了一句:“你多大了。”
可俞并没有走,反倒哭出来了――他眼泪没落下来,只是能借着光发现眼眶周围了一圈:“姐姐,您可怜可怜我吧,要是拿不到钱,乔姐会打死我的。”
这不就是要读书的年纪吗!
在进包厢之前乔姐暗示过他拿下那个穿针织衫的女人,他现在任务也算完成了,就是不知乔姐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胡桃深以为然:“我之前遇到一个,还让我跟他走呢,说他养我,笑死了,他是觉得我好骗。”
可俞一边谢,一边面对着郑扶玺退出去。
可俞想起那张被他丢进口袋的纸团,郑扶玺说她会给自己介绍工作。可话说回来,按照自己的文凭又有多少工作是干得了的呢?
郑扶玺哑然,她拾起床柜上的
巾贴在额
上,缓缓说:“只要能拿到钱就可以了是吧。”
郑扶玺忍着疼说:“她要打你你报警啊,我又不是警察。”
“哦对了。”胡桃想起了正事,“乔姐让你出来后找她一趟。”
这又在演哪一出啊!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他还需要在这来钱快的地方攒点傍的钱,至于谋前途,那是以后再说的事情。
郑扶玺真想倒在床上装死。
可俞的眼泪立收住了,但仍眼
泪光怯生生地看着她。他的面孔稚气未退,像是还在念书的年纪。
这回轮到可俞说不出话了,他没想过钱还能这么拿:“啊?”
可俞“扑通”一声,又跪下了。
可俞掐可把胡桃的脸:“我姐妹这么漂亮,说不定他是真的想为你一掷千金呢。”
可俞带着一点哭腔说:“二,二十了。”
胡桃扶着墙笑地不上气:“还真有这样的人啊!哪里来的活菩萨!”
明明刚才还讨巧的一张嘴,怎么就变得这么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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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啊,”胡桃用肘撞了他一下,“你运气真好,才来半年就碰上这样的冤种。给我也介绍一下,咱们资源共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