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它的價值。」她終於開口,語氣緩慢又理:「但你要想清楚。這會是沒有情感、沒有
體、也沒有承諾的婚姻。你只是一位符號上的王儲
偶。」
卡萊爾低聲說:「我不會後悔。」
她沈默許久。
「好。」她說,語氣淡而清晰,「但我要說清楚——我不會干涉你日後的感情生活。」
她抬眼看他,眼神平靜如湖水。
「你若有情婦,我不會阻止,也不會質問。這是我能給你的彌補。」
卡萊爾只是輕聲笑了笑,緩緩站起,語氣一如他過去十九年的沉默:
「我不需要妳的彌補。我只要能繼續守著妳,就已經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運了。」
那一夜,書房窗外風雪未歇。
屋內燈光黃,她站在他面前,沒有親吻,沒有擁抱。
但那是一場比任何婚約都更沉重的盟約。
嶺翔再次醒來時,床的另一側已空,餘溫還在,卻不見人影。他靜靜躺了一會,感覺那片空白像是一種預先鋪好的告別。
他起換衣,動作無聲。襯衫疊得整齊,放在矮櫃上,扣子一顆未解。
當他穿上那件白襯衫時,指尖觸到前口袋,有什麼異物的冰涼傳來。
他低頭一看——那條銀質藍寶石項鍊,靜靜躺在他心口的位置,像是被她親手留在那裡的。
整座行館依舊寂靜,侍衛遠遠站在走廊盡頭。他沿著熟悉的長廊離開,每一步都踩在地毯上,沒留下聲音。
門外的車已經等著,澪站在車旁。
嶺翔停了一下,沒有回頭。
他知,奧菲莉亞沒有站在窗邊,也沒有躲在角落目送。但她在。他能感覺到她的氣味還留在這座行館裡,像一種溫柔未竟的回聲。
他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車子緩緩駛離王宮。
那條項鍊貼在他心口,微涼得像昨夜的吻。
他閉上眼,像在記住這九天裡的每一次觸碰。
沒有再見,也沒有回頭。
但他知,這一次離開,會留下的,比任何一次都深。
卡萊爾站在一扇無人知曉的門後,默默注視那輛車從長廊前緩緩駛離,口卻升起一
說不清的悶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