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萊爾走近一步，直直望著她，聲音低而沉穩：

        「這是我們賽菲勒國教的信物，也是一種誓言。象徵『在命運與信仰面前，願你被看見、被承認。』」

        她垂下眼，聲音變得很輕：

        夜裡，王室高層連開數場閉門會議，討論對受害者的補償，以及如何讓輿論對王室造成的傷害最低。

        「我沒有什麼能給妳的。」他沙啞地說。

        「我從來沒把它給過任何人。這是我給你的……不是作為王儲的母親，不是以信徒的份，而是——以女人的名義。」

        卡萊爾站在門外，想起幾個月前，亞瑟王子的醜聞幾乎壓不住的那段日子。

        她靜靜看著他，好幾秒鐘沒有說話。

        「我不否認，婚姻對我來說

        「你已經給我了，嶺翔。」她望著他，目光堅定而平靜，「你給了我未來的理由。」

        「嫁給我吧。」卡萊爾低聲說，「我願意承擔你未來孩子的一切。我不在乎孩子是不是我親生的，只要是妳的孩子，我就願意成為他的父親。」

        他用力握緊掌心那條冰冷卻沉重的項鍊。

        她垂下眼睫，不發一語。

        他語氣淡淡地說完這句，反而更顯決然。

        「我會一直帶著它。」他低聲說。

        「卡萊爾……」她的聲音柔了幾分，「你知這是什麼意思嗎？」

        他抬頭，堅定：「我知。王儲沒有父親會被質疑，民眾也未必能接受未婚懷孕。我只是想讓妳輕一點，別一個人承受這麼多。」

        她閉上眼，輕輕點頭，然後伏進他懷裡。

        卡萊爾靜靜地聽著，彷彿早已預料。

        「我知。」他說，「我從十八歲就在你邊，我早就知你不會屬於我。但我不需要你愛我。我只想留在你邊。」

        他穿著日常制服，眼神卻比平時更加銳利。

        他摟住她，緊緊的，像要將她鎖進記憶。那條項鍊，就那樣被夾在兩人中間，壓在口，像一顆尚未破碎的藍色心臟。

        「我聽說……妳打算找一位種父受孕。」

        奧菲莉亞沒有否認，只輕輕點頭。

        她合上資料冊，看著他。

        「這條項鍊……從我成年那年就著紅的版本。」她將自己的紅寶石輕輕握了一下，又看著掌中那條藍的，「這一條是成對設計，但從來沒有人擁有它。」

        她緩緩搖頭，「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不想利用你。」

        她沒有抬頭，只說：「進來。」

        是卡萊爾。

        「我必須儘早生下繼承人。」她說，語氣平靜。「亞瑟的醜聞不會結束在這裡，他的野心也不會。」

        卡萊爾沉默片刻，忽然單膝跪下。

        奧菲莉亞看著他，長久地沉默，像是在考慮最後一層責任。

        她將項鍊放進他掌心，合上他手指。

        他垂眼看著掌中那條項鍊，良久無言。

        那天，奧菲莉亞在書房讀完最後一份安全簡報時，門外傳來輕敲。

        她一愣，目光倏地收緊。

「一直掛在你前。」

        「你會後悔的，」她輕聲說，「我不愛你，這樣的婚姻只是形式，我不會跟你有任何……肉體關係。」

        卡萊爾一語不發，只繼續跪著，眼神裡沒有哀求，只有誠懇。

        「而且，」他繼續，「我也不是什麼都沒得到。婚後我將成為親王，是未來女王的偶與繼承人法定父親。我可以保護你們，也可以阻擋任何來自亞瑟的政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