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2  跨越二十八年的回响

        “老衲还记得，舒妃娘娘初到千秋寺，是太岁三十七年的三月。”

        崖边禅室的临窗茶桌旁，容寂法师坐在季云烟对面，娓娓而dao。

        整座千秋寺的僧人都在战乱中离散。

        唯有shen为方丈的容寂法师坚持留了下来。

        谢轻舟曾对季云烟提过容寂：“他不愿纳新，也不肯下山，日常就在寺中洒扫供佛，我瞧他可怜，于是派人每半个月给他送些瓜果蔬菜和衣被烛香等物，将来寺庙解封，有了香火，他的境况能好些。”

        “太岁三十七年，我还未出生。”

        季云烟莫名对面前的老者有一种亲切之感。

        或许是与季嘉懿熟识的旧人太少，偶有一位，季云烟就忍不住从对方shen上找寻季嘉懿留下的蛛丝ma迹。

        桓母算是一位，可她寡言少语，除了那把手枪，季云烟没能从她那里获知太多有用的信息。

        容寂法师慈蔼地笑了笑，继续dao：“那年，老衲也不过只是个藏经阁中扫尘拂卷的小僧，娘娘上山时与您一样，没带多少随从，穿着朴素的衣裙，若非老方丈特意通知我等，不许打扰北面禅院的那位，寺中知晓她shen份的人几乎没有。”

        “那她……我母妃来寺中待了多久？又zuo了什么？”

        “一年零三个月，老衲记得很清楚，娘娘是次年六月离开的。”

        容寂提起舒妃往事，面上浮现一层朦胧恍惚。

        “娘娘起初只是修禅打坐，日常起居与我等僧人无异，直到有一日，贫僧无意中撞见娘娘在北崖边燃烧什么东西――”

        “容寂？你躲在那里zuo什么，过来与我说说话！”

        季嘉懿瞧见了远chu1张望的容寂，朝他招招手。

        不guan多少次，只要称呼容寂的法号，都会令季嘉懿联想到“溶剂”的谐音，她面上的笑意就会多一层欢快揶揄。

        容寂是她来到千秋寺后第一个记住的名字。

        “娘娘。”

        容寂双手合十，同她拘谨行礼。

        “你是不是在好奇，我在烧什么？”

        容寂闻言，愈发拘谨。

        “娘娘所烧必是私隐之物，贫僧……”

        “这是硝酸钾，赤藤粉，还有白糖粉，我把它们混合在一起，装进这个guan子里，点燃这gen引线，就能发she1出红烟，不过有些吓人，你来得正好，你替我点，好不好？”

        见容寂犹豫，季嘉懿笑盈盈dao：“上回我同你说的，那个能保存声音的竹guan，你帮我，我就zuo一个给你玩，如何？悄悄的，咱们不让方丈和容华知dao，尤其是容华，他若知dao了，肯定缠着我再zuo。”

        容寂轻轻点了点tou，接过她手中的火折。

        可怕的巨响之后，一gu冒着刺鼻气味的红烟直直地朝北连山脉冲去。

        容寂被爆炸吓得惊魂未定。

        一扭tou，只见娘娘已举起一对竹筒guanzhu放上眼睛。

        “今日这南风可真猛烈，不枉我苦等了一个多月……”

        “方丈，您说我母妃用来观望的远镜，是不是就是这个？”

        季云烟将方才在北崖、容寂看了好几眼的望远镜递给他。

        容寂见到似曾相识的旧物，微笑着点点tou：“是，只是长公主您这副更为jing1致些，当年娘娘那副是用竹筒zuo的。”

        听见此回答，季云烟藏在茶桌下的双手愈发紧攥。

        她一会笑一会镇定，再开口，语气里多了几分颤抖：“那红烟呢？红烟朝北飘去，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

        “怎么又是这样，到五公里就不往前飘了，难dao真的有空气墙？”

        “空气墙？”

        容寂喃喃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