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冠，披散着，像。后梁帝夸他守关有功，他淡淡的，没什么表示；夸他十年如一日强健魄，他才抚摸腰间的紫緺绶：“陛下言过，我老了。”

        兴狱的事说了一下午，最终，白狼侯决定将燕国极东的海岛辟出，为海狱。此岛三面望洋，一连着天涯，虽是燕国最深的土地，日常被人看作绝境，拿来公用，也不会让臧夫人心疼。

        安排妥当，白狼侯上车，去时对后梁帝说：“君上最好收楚人数百数千于狱中。”后梁帝朝他笑：“你没变。”

        两人惯行卑鄙，知一旦拿住楚人，如同拿住省中主的胁肋；楚王，不然就是楚王后的人来救：负美名的人，或借用美名的人，反为其累……

        追逐开始，天天都有“楚人”送进燕国。后梁帝耐心等，等到海狱将满，才等来鞠解。

        得知来者索要四十万圜，换三名楚人，后梁帝立刻见他。

        “你从西平来？”

        “是。”

        “你换的什么人，要四十万圜？”

        “两名楚贵族，还有一名楚王珍爱的女子。”

        “嗯？”后梁帝不信，“领过来。”

        “人在西平。”

        后梁帝让人剥开鞠解嘴。

        鞠解有决心，急忙呈上发带：“小人之子束一女子与一贵族，而治所收容另一贵族，陛下不信，可以将小人拘禁，先去西平验人。”

        后梁帝看发带，陷入沉思。

        “你很聪明。”他不忘夸奖，同时在想，珍爱的女子？

        机不可失。

        出使西平的人定下来了。后梁帝很满意。

        他先嘱咐冯天水：“你只需分辨楚贵族。”又对崩无忌说：“你有办法，将一切都理得当。”

        崩无忌为难，被后梁帝抽打瘸，急忙说好，临行前，又问：“陛下，其余不论，如果那所谓楚王珍爱之女是真？”

        “快回。”

        “不能快回。省中兵戎已经指向西平。我与天水能抗衡吗？正遇上又该如何呢？”崩无忌立刻展示下肢。

        后梁帝知他怕死：最近一次，去灵飞行传旨齐王太子时，崩无忌险些被晏待时杀死，从那以后不愿涉险。

        “你要什么？”

        “请陛下借我燕国勇士。”

        “我都难得燕国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