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凝眼神冰冷,“他到底打算什么?若不是去庆州意图煽动谢氏造反,那到底有什么事这般见不得光?非得要查?”
霎时间,崔凝想到了赵挚天不惜派廖才人进,也要盗出
外的金银翡翠簪,谢至钧说,北方前朝的皇后,也有那样的一柄簪。
杜聿目光幽幽,“在找一柄簪,一柄不知带有什么秘密的簪??那簪,让海盗夺走了。”
杜聿点,“目前,查出了些
,知
那年苏氏遇海盗时,赵挚天也在船上,而且事后,赵挚天疯了一般在找一样东西??”
“当年有人?有人陷害青州苏氏家主,伪装成海盗,让当家父子死在海上??趁着苏氏群龙无首之际,暗中吞了不少产业??后来,那些全都??让太极行会??”
杜聿喝下崔凝急忙端来的茶水,灌下之后,稍微好了一些。
杜聿险些不过气,他
是撑起
子,以极为吃力的坐姿,让自己的声音能清楚传到崔凝耳畔。
“他在青州?”崔凝瞳孔微缩。她迅速反应过来,目光变得锐利如刀,“所以,你从始自终都知他在哪里、正在
什么!你只是不肯告诉我、不肯告诉我爹!”
“太极行会??太极行会的源,不在南方??南方只是障眼??”杜聿握着她的手,“若要断赵挚天的命脉,那就得??得从青州??从海上??”
“你大哥幼时是你外祖母带大的,自然听了许多苏氏之事??这件事,非他不可。”
易皇后?怎么会是易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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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凝瞪大眼睛。
杜聿艰涩地开口,“他在办的事,太过危险,万万不能将你们牵扯进来??若你们兄妹都在青州,万一失败,尚书府??尚书府会被认为你们兄妹里应外合,上下都会被牵连。”
两人目光相交的那一瞬,她眉紧蹙,转
屏退四周下人。
而且,得是相当有权的人,才敢这般明目张胆地对巨贾苏家下手。
“背后是谁?是平南王?还是世宗皇帝?亦或是??”
“因为你大哥??你大哥在那儿。”
“是易皇后。”
“不过宋瑾明宋大人,领了大夫说要给姑爷看诊,此刻已到门外。”
是阿娘的父兄。
“小姐,姑爷看上去快昏过去了,他嘴里一直念着要立刻见您一面。”
像是,有什么事,是他不惜死缠烂打也得的。
“什么意思?”崔凝皱眉。
轰然一声,崔凝脑中仿佛雷劈电击。
可她还未从震惊中回神,杜聿已重重倒向一侧,昏迷过去。
又转回床榻,低埋在她颈窝,咬着她耳垂轻哼:“阿凝可知
,为夫就爱听这声姑爷。”
“赵挚天真正的发家??是在青州。”
“在找一样东西?”
崔凝微顿,并未回握他的手,只冷冷问:“为什么?”
刘事话音急促,脸色也带着几分焦灼。
他说,这称呼比起令君大人还要动听,是他娶了她之后,人生中最得意的日子里的衔。
青州苏氏。
心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
她刚靠近,杜聿便猛地伸手,颤抖地抓住她的手腕。
“阿凝??”他的声音哑得近乎低不可闻,却咬字清晰,“你不能去青州?千万不能去??”
榻上的男人气息微弱,满气未散,衣襟
还斑斑血迹。他努力睁开眼,像是要从模糊中将她的
影重新聚焦出来。
“不过什么?”崔凝皱眉,看出刘事的
言又止。
闻言,崔凝没有太多讶异,夫妻三载,她知杜聿确实不该是那般死缠烂打的人,但却也有例外。
崔凝皱眉,问,“当年赵挚天还未成气候,他是靠谁的势夺了我外祖家的产业?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杜聿虚弱已极,吃力地给出了最后一句话,“海盗是当年,为魏王妃的易振理,一手安排??”
刘事匆匆奔来,满脸为难:“小姐,我们去请大夫的人还没回来,不过??”
她提起裙摆,快步迈入内室。
还回不过神的崔凝反应有些慢了,连忙转,匆忙叫唤,“大夫呢?请来了没有?”
“他一个人去,独自承担成败?是??唯一,万无一失的活路??”
“你大哥,是去?去查当年苏氏在海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是谁给了赵挚天坐大的机会??”
当年外祖父与舅父骤逝,在家族剧烈的内斗之中,外祖母带着阿娘趁乱逃出青州,投靠曾经施恩的崔家,还将阿娘嫁给了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