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一怔,忙追上两步:“等等,这位姐姐,夫人她——”
怎料,就在门扉将阖未阖之际,兰兰竟如一受惊的小兽,猛地窜上阶梯,啪地一声将膝盖卡进门
。
琳琅脸上的笑终于冷了下来:“这布包你不肯让我转交,那我也不同你抢,夫人少了什么我们国公府自有人会安排,不需要你送。”
琳琅面色冷然,一步步退眼前少女,“我告诉你,
梦!只要有我琳琅在一日,杜聿就算是跪死在尚书府前,我也不会让他的死讯污了夫人耳朵!”
可双拳难敌六掌,话未说完,门房与琳琅三人合力一挤,终于将兰兰挤出门槛之外。
他们总是同进同出,只要大人在府中,夫人总是笑立于他
侧。无论是在厅堂用膳,在书房忙碌,或者在庭中休憩,他俩总细声说话,情到
时,那饱
情意的交缠目光骗不了人。
说罢转便走,语气虽淡,步子却毫不拖泥带水,显然毫无让步之意。
就在兰兰觉得这理由一定能见到夫人的同时,琳琅却带着笑意拒绝。
“真巧,汤大夫昨日才来过,教了我按的技巧,这种事就不劳烦妹妹了,日
大,妹妹快回去吧。”
大人每日回来,一件事情必是寻夫人
影。
往日分明是对恩爱夫妻,所以兰兰与祖母如何都不信,杜大人是真的同子私奔了。
“尚书府的下人即便陪嫁过去,也依旧称小姐,就像望舒姐姐那般。可你方才称夫人,你只会是杜府的下人,杜聿的人。”
大人跪了三日,难就连让夫人知
这件事都不允许么?
的瞬间,琳琅眼神微凝,笑意瞬间敛去,指间也随之松开了布包。
兰兰哭着,可却
琳琅回眸,带着笑意轻快,“妹妹快回吧,少了什么我会添的,不用这么费心。”
兰兰眼泪未干,脑中却像着了魔般,不断浮现他们夫妇在府内的模样。
大门关上时,兰兰的眼泪也跟着落下了。
话未说完,她已对门房微使眼色,门房会意,手搭门闩,准备将大门关上。
兰兰吃力地抢在琳琅后,
是将
挤到门上,“姐姐,夫人的东西——”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新仇旧恨涌上,琳琅怒气横生,“你们究竟什么还要来纠缠我家夫人?她本就是我们国公爷这辈子都捧在心上的珍宝,你家主子给她过的什么日子?还有脸跑来卖惨?”
兰兰急得红了眼:“不是的,夫人与大人感情很好——”
大人消失那日又恰好是兵荒乱之时,怎会没人看出这不寻常呢?
门房与琳琅皆是一愣。
国公府长大的琳琅简直看傻了,她可是一回见到这么没规矩的丫鬟。
兰兰的手搁在门上,心停了一下,还没想好解释,又听到琳琅连珠炮似的冷言冷语。
“你家里那位,是怎么对夫人的?在明州怎么苛待她,在城门怎么羞辱她,府中怎么让她受尽冷遇,如今又想跪着博可怜?”
“你分明是不想我见夫人!”兰兰气急败坏,“你也只是个下人,凭什么——”
她离开时,明明眼中带着不舍,那一眼望向屋内的神情,兰兰至今还记得。
再说了,若夫人真对大人情意已绝,又何必在离府前特意吩咐她们祖孙俩照料好大人的伤势?又怎会将得力如刘事这样的人留下来,为他整顿家宅?
哪里像旁人口中的那样冷淡?
“就凭你不是尚书府的人,你是杜聿的人。”琳琅低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