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依依眼里对他的依恋没改,对他的爱意没少,他越来越克制不住想独占她的那颗心。
杜聿看着门上高挂的尚书府三字,声音哑然,“我不走。”
崔凝愣了愣,刚睡醒的脑袋一时没想明白,低声喃喃,“他真不会的??我同他夫妻三年――”
他脚步一顿,却没回。
“若我还没怀上孩子就好了。”她语气温温,带点调侃与无奈,“这会儿就能随你胡闹,到床上缠上一阵,好让你心里的话也一并说出来,哪来这么多言又止?”
她被他抱得动弹不得,半是嗔怪,半是笑意,“昨晚才那样,你今儿怎又缠人了?不是你说为了修恒,别太放纵的么?”
这句话生生将易承渊的火气重新点燃。
他知自己应该告诉她,短短一个白日,尚书府门前跪着的杜聿惹出了多大的风波。
他本就是个卑鄙小人。
“等你练完武,一起洗沐的时候,我再慢慢哄你呀。”她巧笑嫣然,“我可得告诉你,我的意中人多令人心动。”
那里,是他最深的执念。
宋瑾明撑着伞走上前,在杜聿旁站定。
“我去练武,练完冲个澡再回来。”他沉声撂下一句,转就要离开。
就连他伯父也忍不住拿此事开过玩笑,半是打趣半是威胁地说,承渊若不争点气,真让别人抢了你媳妇,到时可别哭。
在她心里,杜聿就那般光明磊落?
崔凝轻叹口气,在他额落下一吻。
没过多久,他俩牵着手,往武场去了。
他嘴角终于微微抽动了一下。
这人不是自己先提杜聿的吗?怎么转眼间又气得像要掀屋?
他跪他的,跪到昏了依依也不会知。
听到夫妻二字,耳边唰地一声衣袍翻动,易承渊已神色冷峻地站起来,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中。
“我得见她一面。”
“渊哥哥,我也去。”她声音里透着撒,是他无法拒绝的语气,“易国公练武的样子英姿飒爽,我最喜欢看了。”
让这举动唤醒的崔凝睫轻颤,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先伸手摸上他脸侧,手指穿插在他发里。
崔凝抬望着他,满脸无辜。
崔凝终于察觉他的异样,轻轻抬手按住他额角,“怎么了?”
崔凝轻笑,像是被这话逗乐了,“他不会的。你这又是在什么闲心?杜聿不是那种人,既已亲手送上放妻书,便不会回
纠缠我。”
几乎是无意识地,他俯撩开她本就宽松的衣衫,在她
侧靠近心口的位置,
着一
分的柔
房,像宣告什么般,稍微用力地嘬了一口,留下嫣红的痕迹。
“差不多了,回去吧。”他语气平静,神情疏淡,“剩下的,等消息。”
,淮京城里竟有不少人家等着万一他一去不回,便上门求娶尚书千金。
既然她认为他是君子,那便继续君子吧。
“若他就是个伪君子呢?”他语气压得极低,声音像淬了冰,“若他给放妻书只为让人放松警惕,接着在暗地里使手段,就想将你困在他边呢?”
崔凝愣了片刻,连忙伸手扯住他衣袖。
他没有回话,只低亲了亲她眉间,又一路往下,落在她腹
的隆起上。
那群人里,除了不自量力的姜纬,还包括了他的至交宋瑾明,其他痴心妄想的,大概也不在少数。
“你可回来了??”她声音慵懒,呵欠也带着撒。
半晌,他声音艰涩,“依依,若是??若杜聿反悔了,想与我争妻夺子 ??”
他下颚依旧紧绷,没作声。
激得他比谁都拼命。
她脚步又缓又稳,笑意如初,他的步伐也轻了些。
他将脸埋进她颈窝,贪恋着她上的气息,喃喃唤她:“依依??”
而此时,淮京城的另一端,细雨渐歇,围观人群也逐渐散去。雨水染青石板,也
透了那
始终跪在尚书府门前的孤直
影。
可他半分都舍不得,不想打破眼前的情蜜意。
宋瑾明眉心一皱,“什么?”
他想把杜聿的痕迹彻底抹去。
可杜聿却不为所动,他仍跪得笔直。
他是个醋缸子。
回京造反的路上,他告诫过自己无数回,不能妒恨,只要能想方设法待在依依边就好。
他抬眼,从香温玉中坐直
来,目光变得幽冷阴沉,盯得她微微一抖。
宋瑾明察觉不对,“杜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