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桐摇。

魏阑皱着眉推想了一会儿，然后眉皱得更深了，问他：“你母亲是不是花月别墅里的招牌，那个叫……叫周棠的？”

片刻后，颜桐开口，缓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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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简直就是“我|你妈”的执行版本，然而他听了之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又一次低下去。

原来魏军的首领是他爹。

原来于师傅是魏军的军官。

放任他落风尘二十余年、让他不得不用不堪启齿的经历换取事业、并且杀死了第一个真心对他好过的人的爹。

颜桐：“……”

颜桐立刻依言坐下，还很有眼色地替魏阑倒了杯茶。魏阑摇了摇示意不要，然后问他：“你今年多少岁？”

魏阑吞云吐雾地继续：“我就是在那时候下定决心，总有一天，平昌城要跟我姓魏……扯远了，我就是在那时候遇到你母亲的。那正好是二十四年前。”

他掏出烟，颜桐立刻起帮他点上，然后又坐了回去。

他顿住脚步看着颜桐，似乎是在斟酌怎么开口，片刻后：“……说是怀疑，其实我觉得，这事儿应该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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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阑又问：“那你知不知，她是什么时候怀上你的？”

哦，是这样的，然后呢？

颜桐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继续低着。

“我父母死的早，他们死后，家里没人愿意养我，大哥和嫂子就把我赶了出来。我那时候下定决心去当土匪，入伙之前决定最后疯一次，于是偷了家里的钱，去平昌城疯玩了三天。”

魏阑指了指他前的椅子：“坐。”

……现在竟然要告诉他，魏阑很可能真的是他爹？

颜桐霍然抬，有些无礼地直视着他。

――谁让他妈是个|女呢。

颜桐低看着那杯被退回来的茶水，答：“二十三。”

魏阑见颜桐没有回答，于是站了起来，有些烦躁地在屋中踱了两步，：“也就是个怀疑而已……你如果愿意，可以认下来，不用其他人怎么想。”

感叹：“真像。”

他能记得自己妈是谁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知这种事情？

颜桐在心底惨淡地笑了起来。

魏阑也顾不上这些所谓的礼数，只是等着他回答。

魏阑似乎料到了他是这个反应，也没有再问下去，沉默片刻后，反而开口说起了自己的事情。他的声音淡淡的，丝毫没有糙沙哑的感觉，反倒是有几分与份格格不入的书卷气。

颜桐抬看着魏司令，平静问：

“霍霜，”他抬看着颜桐，：“我怀疑你是我儿子。”

他因为这张和魏阑十分相似的脸，明面上红得比谁都快，暗地里却因为权贵们某些隐秘的心思，在见不得人的地方受尽了罪。

他是什么份，魏阑是什么份……而如今魏阑居然说要认他儿子。

哦。

魏阑淡淡：“我睡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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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桐在一开始魏阑问起他年龄的时候，便隐隐有了些这方面的猜测；因此等这句话真的落下来的时候，他反而没有了那种晴天霹雳的震惊感觉――亦或许是因为他今天受到的震惊太多，已经没有力气再震惊一次了。

何其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