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孟小北的呼停在嗓子眼儿，一下子了气，低转就走，表情步伐像是准备奔赴刑场。萧老师探出，喊了他一声：“孟小北！……你进来谈谈。”

第三十八章检查

两尺远，透过厚玻璃镜片深深看他一眼，扭又回讲台了。

萧逸一副框方形大眼镜,问东问西，打听了许多废话：“孟小北，我听说你是从陕西迁移过来，在咱们学校借读？”

萧逸：“你父母如今还在岐山工作？近期不能回来？平时都无法照顾你学业衣食生活起居吗？”

下课铃响，上交练习册，孟小北跟祁亮并肩出门，往楼洗手间走。

孟小北：“刚才我把练习册交上去了！”

他干出一件堪称奇耻大辱的蠢事，真是活该遭了报应！他画了不该画的东西，自己曝了最隐私的感情。

孟小北一整天惴惴不安，魂不守舍，吓坏了，简直快要绝望了，想学校主楼了。

孟小北走了几步，突然站住：“我！……坏了。”

孟小北：“哦。”

萧老师说话斯文，酸的，和孟小北耳频就不太合拍。他鼻子和耳朵眼儿一起，老想打

这天完全出乎孟小北意料,姓萧的没批评他，压儿没提那幅下小黄画儿的事,装没看见。

祁亮：“你又――怎么啦？”

祁亮纳闷儿：“……你都画什么了啊？”

孟小北一脸崩溃和暴躁，原地转了个圈，用脚踹墙，声吼：“我上课画的那张画儿！……我把画儿夹在练习册里面了我靠我靠啊！！！”

孟小北坐在椅子里,就一直低发帘,捋自己T恤下摆,咬着嘴,害臊的。

萧逸眼光深邃，像兄长般带着温存和气：“父母不能照顾你，平时生活上也比较孤单寂寞吧？祁亮家中父母离异，也是这样缺乏亲情的关怀照顾，难怪你们两个感情最好、形影不离。”

孟小北：“嗯。”

这是明知孟小北位子下面有鬼，竟然没抄他课桌，给他留足了面子。

他那时心里并没有太多关于“同恋”的禁忌和知识，然而凭直觉也知，他暗恋小爹这种事情，是不能被边人察觉的，被发现是很丢人的。那是他与他之间分享的秘密。

傍晚上完晚自习，他贼心虚路过语文教研组办公室，屋里还亮着小灯。

祁亮：“啊。”

夹在练习册里误交上去的东西，是他上课走思忍不住偷画的小黄画儿，画的岐山西沟山里哨所旁，水潭边小树林里……他画了两个男人赤条条抱在一起。他想象着他干爹和他一起的亲密，少棠从后面抱住他，少棠亲吻他，着他……

孟小北摸鼻子：“……”

孟小北：“估摸着回不来吧，也不到我。”

萧逸：“你在北京家中，与你的爷爷一起住？”

他心想这回完了，明天要请家长了，要全校大会上点名出糗了，要被树立早恋违纪典型了。

这也是孟小北一回,被语文老师单独请进办公室,谈了半个多小时。萧逸办公桌一侧摆一把红泥小茶壶，古色古香，还讲究风雅。这人还给孟小北斟了一杯茶。请他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