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棠眼光一闪，突然抓住孟小北左手，住食指中指摩挲几下，冷不丁地问：“臭儿子，你开始抽烟了吧？”

孟小北在脑袋里扒拉扒拉，心想自己除了偶尔夜里在被窝里手活儿，好像也没干其他坏事吧？

孟小北赶忙说：“也没有……你还每年给我寄钱呢！我没埋怨过你！”

少棠眼底漆黑一片，倒映月光和树影，眼神平静：“小北，对不起啊，你不怨干爹吧。”

少棠不赞同，说：“你爸还是疼你，不然当初供你来北京、把你弟留在山沟里？别伤你爸心，别跟他不好了。”

孟小北像大人似的，平静淡漠，口吻里分明有一丝怨气和作出来的满不在乎。

少棠皱眉：“这么犟？”

孟小北回了一句：“只要你过来找我，我就不去找你。”

少棠说：“我一走就是四年多，一眨眼你长这么大了，变化太多很多事情都不一样，刚见你时候我连你声音都认不出。”

“当初上军校进修，也是为将来队里能升职，为事业前途考虑，走了以后我……我觉着自己太自私了，就放你一人在北京。你亲爸也不在，你就等于是我唯一的责任，结果我也跑了！我真怕你学不好学坏了，这事儿怨我。”

少棠嘲笑：“老子也抽十

孟小北说：“我一米七四，41号鞋。”

孟小北心里一直别扭一个问题，他没张口问，少棠主动说出来。

孟小北更加不说话，一提这种话题就浑带刺，仿佛从内心深撑起一自闭的围墙。他用发帘挡住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据说，喜欢用发帘挡住眼神装酷的青春期男孩，要么内心阴暗猥琐，要么就是骨子里极度自卑、感。孟小北就属于后者。

少棠特正经地叮嘱：“以后开学可千万别大老远地骑车过去找我，傻了吧唧耽误学习，听见没？”

少棠摇：“你亲爸也给你寄钱了。钱真不算什么，我告诉你，钱连个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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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棠冷笑：“别他妈跟我装。”

“我没尽到父亲的责任，没尽心尽力照顾你。前几天刚刚给你爸打过电话，我都不好意思跟他说，我现在连你究竟有多高了、穿几号鞋、每顿饭吃几两粮食、你学校班主任和同学都是谁、你平常都玩儿些什么……我都不知，都没法交代！”

孟小北：“……啊？”

。你不在我特想你……那样才影响我。”

孟小北：“除了这个都听你的。”

孟小北：“……”

这话题又是令人不痛快的禁忌话题，少棠忙说：“你别这样，中考完你爸肯定带孟小京来北京，或者叫你回西沟探亲，你当着你爸面儿千万别这么犯犟，你爸爸好不容易把孟小京的治好了！”

少棠又说：“你上穿的衣服，也早不是当初我给你买的那些，我给你买的都小了、都扔了吧。”

两人各自陷入长时间沉默，北风呼呼地，散一地烟灰。

孟小北迅速低抓发，把一脑袋抓乱。

“我爸也不知我有多高，我也没问孟小京有多高了，爱咋样咋样。”

孟小北垂下眼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