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苏瑛笑眯眯地将烟扔进垃圾桶。

其实他也用不着谢她。

过了几分钟，江天策推开门，对苏瑛沉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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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瑛往门里瞥了一眼，先看到地上沾着血的菜刀，继而看见女人不成人形的模样。

阿弥陀佛。

苏瑛难免气，眼看女人丧失了最后一丝利用价值，便拍拍手上的尘土，走到门外去，将她交给江天策理。

墙上的介绍中写：“约5500年至4000年前，父系氏族社会为母系氏族社会所取代，这种变革是与当时生产力的发展相适应的。由于农业和手工业的进一步发展，女的能远远优于男，兼之脑睿智，手脚灵活，又在繁衍后代的过程中起到关键作用，在生产中的地位和作用越来越大，社会中心自然发生偏移。因此，从父系氏族社会发展到母系氏族社会，是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必然要求。”

苏瑛嫌弃地后退一步，说着鬼都不信的话：“你放心，我们不过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好好合，不会把你怎么样。”

由她来转圜，到底手段缓和一些，收尾也没那么惨烈。

她的口还有些微的起伏，苏瑛心里浮起一丝欣――

就好像她被什么人准地设定过程序，完全不能理解这些关键词，也想不起男女的地位和角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颠倒的。

博物馆里面的文物，也全被上帝之手篡改过，基本没有参考价值。

“唔唔”的求饶声。

美丽新世界（7）母系社会

一旁的江天策翻出把锋利的菜刀，在乌黑色的磨刀石上慢条斯理磨着，眼底闪烁着比刀锋还要雪亮的光。

本原因还是她太清楚江天策冷漠无情的个和狠辣利落的手，担心他一个控制不住，在公交车上把人弄死，把他和自己坑成杀人通缉犯。

和他们认知中的历史相似，这个世界的人类历史一直追溯至旧石时代，一件件造型古朴的石斧、石磨、石锤陈列在透明的展示柜里，黯淡的颜色蕴着漫长岁月的积淀。

腥臊的哗啦啦浇在地上，往苏瑛高跟鞋所踩的地方蔓延。

江天策和苏瑛到达博物馆时，已是下午五点半，距离闭馆只剩半个小时。

原因是――

还好，没下杀手。

女人脊背一凉，间一热。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江天策将磨好的刀横在她颈侧，听苏瑛问了好几个关于这个世界的问题。

女人哭得眼泪鼻涕糊成一团，本能地拼命点，方才的嚣张气焰然无存。

她出手帮忙，可不是一时热血上，保护过剩。

然而这半个小时，对他们竟然绰绰有余。

两人并肩往博物馆的方向走，过了一会儿，江天策：“谢谢。”

迫于死亡威胁，女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却在苏瑛提到世界转变节点的时候，现出真切的迷茫。

门内不时传来肉钝响和可怜至极的哀叫声，她眉眼不动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如火的红边点燃，吞云吐雾，意态悠然。

苏瑛翻出一双塑胶手套在手上，蹲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女人的脸，语气危险：“你说你是不小心碰了他一下？说自己是正经人？”

这一看就是杀人越货的标准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