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楼清的后背又一阵发凉，额溢出细汗。

“为何不愿？”

“你不是人。”

的确是渴，楼清再想指责，也得了嗓子，因此将季长风送到嘴边的温水一饮而尽，连喝了三杯，楼清才觉得咙好受些。

季长风一惊，忙用手指抚摸他的眼角：“楼先生？”

他是谁？是季长风，长风山寨的寨主，东南县的第一山贼，楼清想到这才清楚季长风的言下之意，他刚刚是想跟季长风谈条件？一个已经被给了机会，在贼窝的人要跟贼子讲条件？

楼清被他一说，顿感挫败，多日来的委屈及无措在这时爆发出来，红了眼睛，眼角溢出晶莹。

嘴半张，眼睛睁开，睫卷起，不该这样的，他是想要责问他，怒骂他，为何会应我在？

“你...”楼清着急，他要的是不成亲，不是和离。

“什么约？”

五日了，楼清盯着季长风，季长风晾了他五日，自顾自的定婚期，自顾自的送聘礼，完全不把他当回事，若是一开始他的目的就是羞辱，楼清宁愿他当时从未救过他。

“你不可以，我不愿意。”楼清又强调了一遍。

他是个文人，又大病初愈，这一词骂出来的时候，不备任何凶狠与俗，反而让季长风听后扬起了。

“是是是，我不对，我让你想骂。”季长风连连点。

“饿吗？”季长风坐在床边问他。

“我想骂你。”

楼清被他看的骨悚然，那目光有如寒冰，如此一想，本就了的衣衫此时犹如浸了穿在上，全凉了个透。

季长风拧干巾，帮楼清干净脸。

季长风松开他的手，手指拽着巾，巾陷进去一个凹。

楼清：“你我同为男子，若是成亲，有悖常。”

喝完之后，楼清又被季长风扶着躺下，重新盖好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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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风的视线又瞄了过来：“楼先生，你知我是谁吗？”

“不不不，我是人，楼先生。”

“是是是，我不该，我让你讨厌。”季长风的拇指拭去他的泪水。

“我让孙姨给你准备洗澡水。”

“我讨厌你。”

季长风见他色发白，略有褶皱，是缺水之态，想他刚退烧，应是要水喝，连忙走去提过茶壶，走回床边倒了杯水，扶起楼清喂他。

许久之后，久到楼清能清楚听清自己的心声，咚咚咚，有如擂鼓。

季长风将巾扔回铜盆里，巾丢起一阵水花：“婚礼继续，但是三个月后，我会与你和离，到那时，你要离开或者留下我都没意见。”

听闻这句，季长风给楼清拭手掌的手顿了顿，他抬起眸，深邃的眸子沉的没有波澜。

“我与你个约定。”

楼清错愕，继而移开了目光，季长风见他这样，很是想笑，楼清是个孩子吧，不然怎会如此孩子气。

“楼先生。”季长风目光灼灼看着他：“你不适合骂人。”因为你骂人更像撒。

“季长风，我不愿意。”

楼清怒骂：“你混。”

季长风走后，楼清像是被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