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奔波一路,杨嬷嬷差使小二给两间厢房送上热水,宿淼在屏风后除尽衣物,溯怀亦在一墙之隔外坐进热水中。
热水浸run至xiong口,溯怀微微眯眼,想起师父同他说的那些。
十年前的救命恩人,竟就是这位小檀……宿淼。
在那个近乎于绝望的雨夜,仿佛是天外之手,替他牵来了最后一缕希望。如果那天,没有人伸出援手,没有人制止,溯怀知dao自己一定会拼尽全力,暴起将那十数个人全bu杀死,再也不留任何慈悲,那么,他将走向侍奉了十余年的佛祖的对面,将步入恶的极致。
她的援助,并不仅仅是救了他的命,更重要的,是制止了他走向恶。
从那日之后,他的信仰中,宿淼就是重要的组成bu分。
溯怀在这边想得出神,静坐不懂,宿淼则在旁边的房间里雀跃不止。
她一会儿伸tui踢踢水花,一会儿伸长双臂将温水划到xiong前,一会儿哼着歌在木桶里转圈圈,然后突然愣住,将自己半张脸都藏进水里。
宿淼轻咳一声,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
她不能再这样矜持,爱人就在隔bi,她居然还十分守礼地留在这里,现在还不去为所yu为,更待何时?
宿淼打定主意,飞速ca干净自己shen上的水珠,穿上衣服,跑到隔bi推开门。
“溯怀!”宿淼活泼泼地喊,声音又甜又脆。
屏风后一阵响动,宿淼循声走过去,入目刚好是一片肌肉jing1劲的luo背,溯怀掀起僧衣披在肩tou,遮住一片大好春光,侧过脸来,克制dao:“……宿淼。何事?”
原来她打断了……宿淼脸红红,摇摇tou说:“哦,没事,没事,你先忙。”
这么说着,脚尖却动也没动一下,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溯怀的动作。
溯怀无言,既然已经穿好里衣,也就并无太多顾忌,他慢条斯理系上剩下的衣物,只留一件外衣微微拢住,便朝宿淼走来,高大的shen影bi1近,清新干净的水汽混入鼻息,他眉目深黑,低tou凝视的时候,仿佛能xi走人意念的玄石。
宿淼登时觉得呼xi越发紧张了,扭nie半晌,伸出两gen手指,nie住溯怀的僧衣一角:“我,我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确认下,你还在不在。”
溯怀愣了愣,微微笑dao:“放心,我既然已经答应你,就绝不会抛下你,自己先去看那森獾。”
宿淼愣愣地眨眨眼,她是在很认真地说情话,才不是要抢着去看那什么森獾!
宿淼气鼓鼓,但还是很诚实地追上溯怀的脚步出门,向人打听“森獾”的下落。
既然是常见之物,应该许多人都曾见过才对,宿淼并未多想,报出“森獾”的名号,那路人却脸色有些怪异。
“外地人?”
宿淼点点tou。
“哦……那,你去吧,去这边乡下,村子里,ting多的,找辆牛车,两个时辰就能到村子哩!”
见果真有人知dao,宿淼很是高兴,看来这些药材果真不难找,只是平常不为人知,又散落在各地、无人去搜集而已,宿淼没有去租牛车,而是买下一匹骏ma,再哄着溯怀说自己不会骑,便成功达成两人共骑成就,一路ma蹄嘚儿嘚儿,很快便找到了村子。
这时已有不少农hu升起炊火,人间烟火淼淼腾空,混进干燥芳香的树木气息中,是别样宁静的幸福香气。
宿淼若有所感,回tou看了溯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