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回：“看过了。”

安静了很久。

“喏。”

小皇帝一下子来了神：“快拿给朕看看。”

李总赶紧递上折子，等在一旁随时听候差遣，眼睁睁瞅着小皇帝脸上的笑容在看到折子里的内容后逐渐消失。

能让张谢仪这么晚还来皇见他，肯定是非常非常紧要的大事，尽因为有大事发生而开心的行为有点不太妥当，小皇帝还是难掩激动。

小皇帝的情绪很奇怪，不是愤怒，不是震惊，也不是不安，李总看着小皇帝的背影，如果非要让他给小皇帝现在给他的感觉确定一个形容词的话，李总觉得是落寞。

下巴有一眼没一眼地看下去。

张谢仪听后再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御书房外多站了一会儿，而后转离开。

李总缓缓退了出去，将小皇帝的话尽数转交给张谢仪。

李总不知张丞相的折子里到底写了什么让小皇帝需要饮酒释放烦闷，他也不敢多问，只是职责所在，他还是要劝一劝小皇帝：“陛下，夜已深，您明早还要上早朝，就不要喝太多酒了吧，小酌几杯即可。”

是的，无需多言，仅从小皇帝看过折子并且收下折子这一行为，张谢仪就明白小皇帝这是答应放他走了。

李总心里一咯噔，知小皇帝是在故意整他和所有大臣，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吩咐，明明可以现在派人去各位大人府邸通知明天早上不必上朝，却非要让李总一大早在门口候着，不就是要故意让那些大臣早起白跑一趟，也让李总去寒风里冻一冻。

之前小皇帝不肯放张谢仪辞官离去，也是看出张谢仪心里还有犹豫之意，所以才一拖再拖不想让他走，今天看他这么晚还进递折子，加上折子里写的句句恳切，

哪怕现在是和张谢仪因为对国事的意见不合吵一架，都比对着那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发呆好。

这下可以确定小皇帝的心情比自己猜测的还要差许多，李总不敢再多言，退下去办事。

小皇帝看着御案上的烛火，记忆不由地回想起一年前的某一个晚上，也是差不多这样的时间，已经回家娶妻生子十几年的

小皇帝转过：“你去告诉丞相，折子……朕收下了，他不必进来，让他回去吧。”

张谢仪原以为小皇帝不会那么轻易答应，已经好劝小皇帝的准备，却没想到这次小皇帝会这么痛快同意。

小皇帝知自己已经不能再把张谢仪留在自己边，只能同意。

李总心里好奇张丞相的折子里写了什么，却也深知这不是自己能好奇的事，安静得如同他没在屋里一样。

望月阁不是哪个后妃的住所，只是一间高高的独阁，小皇帝每每心情欠佳之时都会一个人待在那里，饮酒抒怀。

小皇帝看了他一眼，心里知李总说的对，自己今晚不能喝太多酒，可是他现在真的心情欠佳，打算任一次：“那就不上早朝了，明天一早你去门口候着，那些大臣来了你就让他们打回府。”

李总看着张谢仪离去，转回屋，小皇帝看他走了进来，也就知张谢仪已经走远，惆怅地叹口气，忽然吩咐：“摆驾望月阁，吩咐下去，多备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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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放下折子，转背对御案。

张谢仪问李总：“陛下看过折子了吗？”

候在外的李总走了进来：“陛下，张丞相来了，递了章折子，说是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