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浅野树人觉得有些新奇。

        ……好认真。

        降谷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你先说说看，为什么赶我走。”

        “……多谢，但比起担心我会瞎掉，倒不如多担心一下你这样闷着会不会呼困难吧。”

        “你不睡吗？”

        “为什么不关灯？”坐在他边的安室透低看他，眉微皱。

        睡觉睡觉睡觉睡觉睡觉睡觉！！！！！！他将自己埋到枕里，企图窒息入睡。

        啪的一声，房间瞬间陷入了黑暗，只剩下电脑发出的弱光。

        他绝对会乱翻的。浅野树人暗自嘀咕。

        躺在床上的黑影及到他的目光微微一颤，裹着被子又往里缩了缩。

        但事实就是……他们还真的就这样相安无事……像是普通朋友一样和平共着。

        “……骗谁啊你，就差一拳把我砸扁了。”床上那人小声控诉。

        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刺猬，刚准备出柔的肚，又怂怂的缩了回去。

        金发青年答应的爽快，浅野树人却隔着被子直翻白眼。

        “那是因为当时的我还没想明白一些事情，等意识到真相后，自然就能理好情绪了。”降谷零为自己辩解。

        “没有！”

        ……好怪。

        他还是第一次见进入了工作状态中的安室透。

        “……什么真相？”

        浅野树人确实累了，折腾了这么久，中途还吵了一架，好不容易洗了热水澡后，神经一松懈下来，整个人都有些昏昏睡。

        浅野树人讨厌这种捉摸不透的人。

        旁一轻，脚步声紧接着响起，显然那人已然离去。

        ……睡不着。

        降谷零声音微沉，厉声：“还是，决我。”

        不过，面下的波本……是这种格的吗。

        “你先回答我。”

        “唔，可是你还在看电脑……”

        “……我说了啊。”黑发少年闷声：“就是、对你而言没用了啊，大家好聚好散……怎么了吗？”

        在他的印象里，波本从来都是一个嘴角时刻带笑的人，无论是讥讽的笑，冷漠的笑，优雅矜持的笑，还是暴走时的狞笑……

        浅野树人抱着被子，出神的看着金发青年的背影良久后，轻轻开口：

        那好吧。浅野树人自顾自的把被子盖上，占据了床上唯一一个枕。

然不同的色彩，一面似黄昏那残余的温，一面却似山间那凌冽的寒风。

        ……真稀奇。

        “波本。”

        “嗯，你说。”

        干扰思绪的东西太多，更别提罪魁祸首就坐在不远，睡意早就不知飞哪去了。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边忽然一沉，吓得他赶忙从被子探了出来。

        “是吗。”降谷零淡淡回了一句，没有发表更多的意见。

        ……朋友？嘶，好像不对。

        “哼，知了。”

        哪有朋友会――等等等等！！！！

        “你、那个浏览记录是实时监控的，不要到乱翻。”

        空气顿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一时间只剩下了鼠标点击和动的声音

        “唔……”

        哪怕偶尔有冷脸的时候，也能迅速调整自己的情绪，嘴角勾起一抹满不在乎的弧度，不动声色的将话题引开。

        以他对波本的了解――也不对，唔、好像对波本不太了解了……但我的账号有这么多资料，虽然都有各自的密码，但这么好的机会不可能不到乱翻一通――

        安室透握着鼠标的手一顿，缓缓回。

        他最不擅长猜测人心，更多时候都依靠直觉来感知他人的情绪，像波本这样时时刻刻扣着层面的人，他很讨厌。

        “你再说，组织对你下达的最后通牒，到底是赶我走――”

        “如果觉得累了可以去睡觉，不用等我。”

        “我没生气。”

        原来在查案的时候，他是完全不笑的吗？

        安室透莫名想笑。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我不累，你睡吧。”

        浅野树人捂脸，制止了自己乱七八糟的联想。

        “你为什么会觉得？？！！谁说要决你了？！我从没――”

        ……不愧是警察。

        金发青年条理清晰，缜密推理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浅野树人撇了撇嘴。

        说谎。降谷零在心里笃定。

        ”对不起。”

        藏在利莱壳子底下的小东西，就这点能耐吗？

        “你！你笑什么？！”

        安室透，不，降谷零整理了一会儿思绪，缓缓开口：“如果是在为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歉的话，其实不必这样。”

        金发青年也没抬的说。

        “……”

        若是在几个月前，有人跟他说，他会和波本共一室，和平共十分钟以上，他肯定下一秒就会送那人去神科挂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