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指骨反扣桌面敲了两下，问他：“你属拓印？”

        “可乌卡是怎么对阴兄的？用得着的时候打着阴兄的旗号，哈，用不上了，居然联合外人到处给阴兄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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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烈照揉了揉脸，终于把‘垫底’两个奇耻大辱的字从脑袋里挥走，挺了挺胸膛道：“阴兄性格豁达，为人豪爽，与他相交为友很难吗？”

        白烈照放在嘴里打算反驳的话，在垫底两个字面前没有了底气。

        陆安然压着涌上来的疲乏头晕，开口嗓音带了点干涩，“我们只想到乌家和阴家的关系，却忽视了乌卡本人，或许除了那两次争执外，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纠葛。”

        少顷，轻笑道：“好，听你的。”

        云起和陆安然听出来了，白烈照无愧他的姓，又白又烈，是个纯傻。

        “嗯，我也是这样想，不过，我倒是另外想起一个人。”

        “放尊重点！我爹是明殊郡郡守，我夫子是稷下宫坞明居士，你一个小小提刑司……”

        白烈照虽因与乌卡起过争执，所以叫云起的手下带来提刑司审问，不过到底不是真的嫌疑人，因而云起只让人把白烈照带下去，让负责文书的人详细记录在案便暂了了。

        “我是替阴兄不平！乌卡小人该死。”

        云起一撩长袍，悠哉落座，轻描淡写道：“听说你是阴昴至交？”

        云起用食指刮了刮耳朵，和陆安然对视一眼――他耳背了？

        “坞明居士通礼制大道，以礼运传世，经解乐记、学记、杂记，本人诗书满腹，集百家所长，有至道弗学。”反驳的人非白烈照，而是陆安然，神色间满是认真，道：“不可妄议师长。”

        “谁？”

        抓不到凶手，没立场嘲讽。

        “该死，他就是……”白烈照说到一半，张目结舌半晌，呐呐道：“你你你说什么？”

        陆安然跟着站起来，一个‘好’字还没完全出口，脚下一个踉跄，右手猛的扶住桌子。

        云起眼眸一转：“你说乌卡杀了阴昴？可有证据？”

        白烈照用了好久才缓过劲，“我爹说了，乌拿资质平庸，明殊郡就是个破落户，要不了几年蒙都七郡就变六郡，不过他旁门左道倒是挺能抓，这不让乌卡巴结上了阴兄。”

        人走后，云起问陆安然：“你怎么看？”

        一口一个谁谁说了。

    陆安然凉凉道：“那就是还没有。”

        云起用舌尖抵了抵嘴角，眯了眯桃花眼，望着陆安然的眼睛，好似一拢秋月幽静清冷，却也少有的执着。

        “啊？”白烈照一锤定音，“反正，阴兄就是乌卡害死的。”

        带白烈照前来那位手下的头颅垂的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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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说，这种小人是不是不该留存于世？”

        凶手没有抓到，不过云起那位盯梢乌卡的手下带回来一个人。

        “嘶――”云起突然有点牙疼。

        这种莫名宠溺的口吻……

        云起抖了抖宽袖，起身道：“随我去看看？”

        早上开的那贴药没喝上，陆安然这会儿觉得脑袋一层层的晕眩往下压，表面上却看不出来，只不过被覆盖的面部更加苍白，她忍着不适，道：“你为何针对乌卡，而非其他人？”

        “不是他还能是谁，乌卡这人表面胆小怕事，实际心机深沉，否则乌拿那么多儿子，怎么偏偏选了他来稷下宫。”白烈照信誓旦旦道：“他惯于隐在背后出暗拳，喏，那个徐什么开还是关的，就是被乌卡给蒙蔽了，这下好了，当人替死鬼了吧，蠢死了。”

        “你和乌卡不对付。”

        “不是。”白烈照脑袋还有些糊涂，一时半刻转不过弯来，“他怎么，我这……”

        “阴兄说了，外面吹乌卡是乌家最长脸什么的，根本没有的事，是他求着阴兄去找乌拿，才得来这一张稷下宫入学贴。”

        “哦。”云起点头，话锋一转，“乌卡死了。”

        ―

        云起支着下巴看他，嘴角勾起没什么笑意的弧度，“他死了，你和他正好有嫌隙，哟，嫌疑人啊。”

        陆安然略一思考，人性复杂，不同人见到的同一个人，表现出完全不一样的面貌，也不是一件稀奇事。

        “靠着这点交情，乌家算是薅着阴家不放了，阴公子倒霉走哪儿都要叫乌卡这等小人利用。”

        “可惜了阴兄这样的人，叫卑鄙小人乌卡害死了。”白烈照还在感慨。

        云起踏入门槛，对着叫嚣的少年挑了挑眉头，勾起轻慢的笑容：“明殊郡白烈照，稷下宫礼乐宗弟子，哦，对了，你好像在前一次月考中垫底？也难怪了，师从无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