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道的面子问题，属于暂时垫付的概念，而不是可怜的施舍。

        嗯，查嗣庭教过不少学生了，像玉柱这么干的，还是头一遭见到，他也就觉得格外的新奇。

        今天上午，是查先生亲自授课，玉柱听得格外认真。他事先准备好了寒霜做好的细炭笔，开始了速记。

        课堂里，依然是朗朗的读书声，玉柱很享受这种久违的集体生活。

        距离产生美！

        “大恩不言谢，说太多就生分了。”邬思道长揖到地，很是感激玉柱充分考虑到他的尊严问题。

        这就是通透了！

        他坐到位置上后，也拿了本书，和大家一起大声的朗读。

        如此通情达理的兄弟，上哪里去找？

        真的是肝胆相照了，哪怕几年没见，照样可以两肋插刀。

        既然是暂时性的垫付，邬思道也就很容易接受了。他又不是个傻，自然明白，这是玉柱刻意想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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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的感觉，就是随心所欲，而不是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需要看别人的眼色行事。

        查嗣庭一时好奇，便走到玉柱的身旁，仔细一看，居然发现了很多缺笔的错别字。

        查嗣庭看了一阵子后，慢慢的琢磨出了味道，显然不是错别字，而是为了速记他的讲义，故意缺了笔的做法。

        玉柱的交友思想，异常成熟。每天在一起的酒肉朋友，依旧还是酒肉朋友，关键时刻不可能靠得住。

        若邬思道是个知道感恩的，不须玉柱明说，他将来自然会有所动作的。

        等小厮叫醒了邬思道的时候，他听说玉柱已经走了，不由暗暗感激不已。

        玉柱是什么人？他可是顺天府院试的案首，怎么可能写出这么多的错字呢？

        读了一页书后，玉柱又找回了当年早读英语的感觉，倍感新鲜且怀旧。

        施舍和垫付，二字之差，性质却迥然不同。

        起初，查嗣庭并没有注意到玉柱的炭笔速记。后来，查嗣庭唇舌说干了，饮茶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玉柱手里拿着一支怪异的炭笔，正在记录着什么。

        这个时代的学堂，基本都是填鸭式的教育，老师在台上口若悬河的讲解经义，学生们在台下听天书。

        即使，邬思道是个白眼狼，玉柱也没有投入太多的感情，自然也没啥值得可惜的。

        远香近臭，离得越近矛盾越多，何苦呢？

        只是，玉柱的口音是典型的京片子，和众人明显不同，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他了。

        一切谈妥之后，玉柱吩咐寒霜，安排一个小厮就近伺候邬思道。

        天依然未亮，邬思道依然还在睡懒觉，玉柱已经用罢早膳，领着吴江和吴盛，朝着书院的方向去了。

        简体字笔画没有那么多，玉柱以前又练过速记法，查先生说的重点，都被逐一记录在了纸上。

        除了极少数入室弟子之外，老师和学生之间，甚少有互动。这么一来，学生们听得懂多少，全靠天赋，和基本功是否扎实了。

        玉柱没有邀请邬思道和他一起用餐。毕竟，他的家底异常厚实，吃的用的玩的东西，都是邬思道想都不敢想的。

        现在这样分开居住，各自用膳，各自行动，其实挺好。

        贫富差距极大，是客观存在的现实。如果每天硬是要搅和在一起用膳，玉柱担心会刺激到邬思道敏感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