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咣！”的一声，拍到了桌子上。

        麻子有点蒙。

        腰眼处鲜血渗透绷带。

        小黑照着二棒槌又是几巴掌，两人一个跑，一个追。

        “小河，我真没那个意思。”

        二棒槌指了指自己带着补丁的衣服。

        “我是你爸爸。”

        “敬枭哥，敬兄弟！”

        一阵豪饮。

        “要么拉着手趟过去，要么拉着手离开这世界。手拉在一起，别松开，那就足够，哈哈哈！”

        “行了。小河。”

        “我是你爸爸。”

        院子当中，一阵欢声笑语。

        二棒槌也是性情中人，情到深处，眼圈有些微微湿润。

        面包蟹拼出吃奶劲儿的一击勾拳，把这两个人同时抡翻。

        丰笑笑很有经验，捂住麻子嘴朝着麻子小腹就是一拳。

        一个脑袋撞到病床，直接晕厥。

        ――――――

        “狗九也好，秦塔也罢，磕他就完了。最坏又能如何？”

        “枭哥，你也看见了，我们这几个人，没身份，没地位，没钱，没本事，还捞偏门，在哪儿都是被人看不起的那种。”

        “我让你发言，我让你发言。”

        房屋内，麻子躺在床上输液。

        另一个倒地后被丰笑笑踹中小腹，滑撞到墙边，彻底失去抵抗力。

        “兄弟们，对不起，我发誓，下不为例。”

        “我说的是实话。我有发言权！”

        “二棒槌以后你再拿我当参照物，我给你脑袋瓜子削放屁了。就你这智慧水平线还敢评价和谁在一起踏实？你侮辱谁呢？”

        小黑第一个起身，大河，小河，二棒槌，紧随其后。

        这是王枭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觉。

        “对你这边，就一个要求，如果你看得起我们几个，大家还能处。从今往后，见外的话，一个字都别说，见外的事，一个指头都别做。”

        “枭哥，俺不太会说话，但是俺看着你就是舒服，就是顺眼。和你在一起不管干啥，心里就是有底，精神依靠你懂吧？比黑山蛇踏实多了。打眼看见妈，俺也觉得亲。”

        “那你就不该这么做，想都不该想！你这他妈就叫看不起人！我小河不配做你兄弟吗？”

        小黑放声大笑，一饮而尽。

        两个马仔气势汹汹地上前拦住丰笑笑。

        小黑照着二棒槌脑袋就是一巴掌。

        “枭哥，我们几个都是烂命，死在大街上都没人管的那种。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赚了。我们虽然是小人物，但也有属于我们自己的世界。”

        王枭眼含热泪，举起酒杯。

        “你，你是谁？”

        小河喝了杯酒，面露不悦。

        “但我们知道什么叫江湖道义，兄弟情义。这些年，我们谁都出过事，不管何事，兄弟们谁都没退缩过。他狗九拳头大，就厉害吗？厉害也没关系，厉害咱们兄弟头上，那就磕他。咱们兄弟，生是一条心，死是一滩血。”

        面包蟹带着墨镜，叼着牙签，哼唧着小曲儿，径直进入一间病房。

        “敬枭哥，敬兄弟！”

        “活这么大，头一次有人不嫌弃俺的衣服臭，还给俺缝洗衣服。”

        终于，不孤单了……..

        麻子撕心裂肺般的痛苦表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是谁？”

        “俺喜欢这种感觉。俺就要和你做兄弟。所以，天王老子欺负俺哥都不行，打不过也要打。死都要站在你身后。”

        “可是你的行为让我真的不理解，你是在告诉我，以后若是哪天我小河惹了不该惹的人，也不该和你们说，省的连累你们，我就应该自己去面对吗？”

        黑山蛇打断了他。

        次日，光辉人民医院住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