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

*

几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商蚩与商楚年发现了她的不悦与忧郁。他们千方百计地献媚与讨好，慕卿却如从前般，不冷不热地回应着。却又客套得挑不出错来。

他们自然是知为哪般，可要彻彻底底地放她走，他们绝无可能答应。

慕卿只余叹气，她亦是不想这样互相折磨，也不到像从前般冷落厌恶他们。但他们的爱太过深沉与自私，她没有欺骗商蚩，如果能有回家的机会却被他们生生掐灭，她一定会疯掉的。

谢尔时常看着商蚩与商楚年向她献媚，语气温柔得与他们的形象太不相符，却只得到慕卿疏离而浅显的回应。谢尔觉得很有趣，于是在某一天晚上商蚩受了闷气后上前：“商将军，慕卿曾教过我一句地球的诗，‘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用在您上真是贴切无比”。

谢尔的机械眼在两人之间转动了一会儿，又继续：“啊，还有‘落花有意随水，水无心恋落花’”

商蚩皱起眉，“什么意思？”

谢尔便用通俗语言向商蚩解释了一番。

商蚩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慕卿忍不住扬起嘴角。

商蚩正惩谢尔，余光瞥见慕卿表情松动了下来。他心里一喜，随即缓和了脸色对谢尔：“地球的诗？”

“是的，那是来自慕小姐的家乡的古诗”，谢尔顿了顿，补充：“意境很美，人类在艺术文化方面的造诣的确十分动人”。

慕卿起，放下手里的餐，“我回房了”。

商蚩看着慕卿远去的影，思考了一会儿，扭看着谢尔。

谢尔后退一步，“我随慕小姐回房了”。

“站住”，商蚩坐下来，看着谢尔慢条斯理：“我还有些话想问你”。

*

商蚩开启慕卿的卧室门，她光着脚盘坐在台的长椅上，神情安宁而低落。

商蚩动了动，又转拿起床上的薄被上前将她裹起，“卿儿？”

慕卿垂下眼，捂嘴打了个呵欠：“商蚩，我要睡了”。

商蚩叹口气，坐在台的长椅上，将她放在自己上。“卿儿，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要说什么？”

商蚩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卿儿和我说说你的家乡？”

“商蚩”，慕卿无奈地推开他的脸，“没什么好说的，对我来说，那是永远回不去的故乡”。

商蚩僵了僵形，随后缓和语气：“卿儿怎么知回不去了？”

慕卿抬眼，似是不可置信。她心里一动，想直截了当地询问商蚩。可她又害怕这只是商蚩为了哄她随意说说的。慕卿沉默了好一会儿，思来想去，还是缓缓地开口。

慕卿确实很想回去，她平时会和谢尔说一些在地球时的事，只是为了稍解思乡之情。但眼下主动和商蚩说起，像是为了倾诉她压抑了许久的感情，慕卿说了许多事情。她说起在地球与亚图截然不同的政治制度，说起地球与亚图的相似之。说起她的国家，说起她的生活，说起她是怎样因外出游玩而欢喜着却被意外带到这个地方。

而这些都是商蚩从未知的。

慕卿说了许久许久，久到夜色深重得寒气也有些重了。商蚩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慕卿一时忘了对他的不满和怨怼。

慕卿打了个呵欠，商蚩替她裹好薄被。慕卿抓着被子的边缘，小声：“商蚩，我真的想睡了”。

商蚩抱起她往房内走去。他将她放在床上，自己也坐在床沿。

慕卿探出个，“你还不走吗？”

商蚩看了她一会儿，随后将她压倒在床上。

“商蚩！”慕卿恼怒地推着他，“你不准这样！我要睡了！”

商蚩固定住她的，额抵着她的，“慕卿，对不起”。

慕卿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