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多口气仿佛执行了某种正义：“我拉黑了。”

        “我还是想穿我自己买的那条，嗯……”郑楠的声音透过帘子传出来，“阿妈妈给我买的裙子很好，我当然很感激啦，但我觉得我能穿自己买的礼裙去舞会，也很有意义。”

        大小姐闭上眼，嘴抿了又抿，还是没忍住，围布下的手伸出来捂了一下。她的那位化妆师停下手，等她笑够了，才给她继续化妆。

        “你不拒绝，人家就会以为你对他有意思。”大小姐说。

        “好吧。”赵多表示了理解。

        “你的衣柜放得下吗？”赵多贴心地问。

        三个人路上聊起舞会，大小姐有几次想提起蒋洄，探听赵多的口风。不过每次赵多都试图打岔过去。大小姐见赵多不想说，也就没再问。三个人在飘满圣诞气息的风中回到学校。快要到舞会开始的时间，赵多和大小姐还是陪着郑楠回了寝室换过她那条礼裙。三个女孩走出寝室楼，时间紧张，她们在路上加快脚步，赵多在寒风中打了个哆嗦。

        “你不穿这条去吗？”赵多惊讶的声音响起。

        “阿你要帮我保密哦！”帘子背后是一阵窸窸窣窣，“你就和阿姨说我是穿她买的这条去的舞会。”

        大小姐回以一声嚎：“学校里面不让我们学生开车啊！”

        郑楠那边快要完成，她好奇地问：“你拒绝啦？”

        寒风瑟瑟，没有减弱的势，赵多抱着子发抖，就在她想着要不干脆还是回寝室吧这破舞会谁爱参加

        “我是不好意思拒绝，但反正拉黑又不用和对方直接说。”她这么说。

        “好啦好啦。”赵多愉快地答应朋友的请求，发去照片以后，又发了好多赞美的话拍她妈的屁。

”赵多想了想，“直接拒绝不好吧，那让人家没面子。”

        赵多比了一个OK的手势，“OK没问题！”

        “嗯……”郑楠回，“先挂在阳台吧，另一条这几天就挂着，之后就……能不能拜托阿你帮我收在你家啊？礼裙寄托在婚纱店要钱。”她是付不起的。

        她们的礼裙有斗篷，那斗篷能罩住她们上半。赵多还是觉得冷，跟在大小姐后面，嚷：“我们非得走着去吗？”

        “阿嚏——！阿嚏——！”郑楠都说不上话了。走出寝室楼前，她很期待舞会；走出寝室楼以后，她觉得她还是回寝室躺下比较好——感冒好了没多久的她经不起这南方牌风霜的折磨。

        赵多看着眼前的影，颤抖着了一口鼻涕——她今天就是冻死都要美美的，区区鼻涕别想弄脏她的妆！

        “你拜托我也行啊！”开车中的大小姐说了这么一句。

        离舞会开始的时间没有多久，她们在此起彼伏的抱怨声中加快脚步。要不是还穿着高跟鞋，而她穿高跟鞋还不熟练，真想拿高跟鞋当球鞋跑。更气死赵多的是，走在她前面的大小姐，她！在瑟瑟寒风中抬！姿！纵然穿着单薄的礼裙依旧不改优雅的风姿！

        化过妆，化妆师帮她们梳好，三个女孩跑到试衣间，穿上各自的礼裙。她们跑出试衣间，看到化妆后的对方，她们手拉着手，发出惊喜的尖叫声，赞美之词不绝于耳，整个试衣的房间都是她们热切的赞美声。

        郑楠促着赵多，帮她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嘱托赵多把照片发给赵母，接着她就回试衣间脱掉那条礼裙。

        “你家太远了啊！”郑楠也没客气。以路程来说，赵多的家比大小姐离学校近一点。

        等郑楠换下礼裙，她抱着她的那条蓝色礼裙，决定先抱着这条礼裙和大小姐赵多回学校。

        赵多没有上回应，她拿着手机，眼珠子在眼眶里乱转，就在那里纠结。这时候化妆师调转后背，找回刚才的专业态度，继续给她上妆。经历过非常快速的纠结，赵多拇指在屏幕上打了几下，然后直接把手机放到化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