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熊猫是一个电动车的牌子。"

        "？"

        "骑小熊猫。"她耐心地答。

        一只手伸过来，强地掰开她的下巴。他的指腹贴着她的下，将牙齿与生生隔开。

        他沉片刻，用鼠标着重勾划实验程这一段，"受试者过少，AI助手设定贪多反而稀释用差异。"

        "外面在下雨，最近多台风，我送你。"

        "如果我没记错，这篇论文的标题应该叫《拟人化接口中的情感误读问题：以虚拟助手为例的多模态交互分析》，林瑜的研究方向什么时候变成你温宜择的了？"

可以吗？"

        "对不起，教授。我刚刚……"

        这篇论文研究，她刚刚已经仔细看过，尽周师兄只是让她添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但她还是秉持着负责的态度速读了一遍，实验程简单来说就是记录下43位参与实验的人和六种格的拟人化AI进行互动，如温和型、效率型、陪伴型、矛盾、模糊型……其中要探讨的结果则更为深入，论文并没有全完成。

        "43位受试者与六种不同人格设定的AI交互……"鼠标动迅速，展教授的镜片上反出快速翻阅的文档。

        他没应，看向窗外，问她："你怎么回去？"

        太好了，展教授终于要走了。

        "可以。"她紧跟着点了点，几缕发丝跟着动，顺势落在了男人的袖口上。她才发现男人今天穿着深灰略带蓝调的细格纹西装。

        "我……我对这个方向也很感兴趣。"

        "熊猫？"

        手机的震动拯救了她，她看见展教授拿出手机，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声线端庄温婉。

        "展教授……"温宜择连忙站起来，陪笑。

        她又想用走神了托辞。

        他没说什么，只淡淡应了一声，像对待一通例行的工作通知，随即挂了电话。

        他挑眉，"哪个方向？"

        指腹抬起时沾了血，他低盯着那抹艳而薄的红色看了几秒，没说话，眉间依旧紧着，神情却像是某种耐心的审视。

        他在等她开口。

        "我对学术作风有严格要求，也不希望学生之间存在互相代写、推诿的现象。温宜择同学，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没说话，只觉得腔像被绷紧的弦勒住，呼里有冷冷的涩意。她下意识咬住下，越咬越紧，似乎用力咬破一点血，就能把这不甘心一起吞回去。

        "啧，别咬了。"

        周师兄惨了。然而展教授接下来的话更让她失落、伤心、一瞬间如坠冰窟。

        "阿誉，在回来的路上了吗？饭菜已经备妥，今天客人不少，别让人等你。"

        林瑜师姐的？这不是周师兄的论文吗……她记得递到手心温热的茶、周师兄温和的笑容、同样早退的学姐，她当时没注意林瑜的动向，周师兄到底是真有急事，还是林瑜就是周师兄的急事，想到这个可能，她心中便觉得酸楚、不平，这段时间的暧昧不清全是她一个人的？

        说完，她心虚地垂下，她连论文的题目都没记住。

        那一瞬间，疼痛像电一样穿过神经，咬带来的痛让她角微颤。

        她眼睁睁看着那双线条凌厉的薄吐出两个冰冷的字，"重。"

        "……林瑜师姐研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