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采崎！”你气得使劲锤了下他的后背。

        重新换好衣服出来，谢采淮已经把厨房收拾干净了，洗过的碗和杯子架在沥水篮里过水，他拿着拧干的抹布灶台。

        这些事你在初中时就已经受！够！了！

        自从两年前谢叔叔过世后，作为家里年龄最大的男，谢采淮自觉承担起了照顾家人的责任。

        打过招呼后，你一步并作两步跑下楼，就看到谢采崎正半蹲在地沟旁帮妈妈递工。

        你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咋咋呼呼地冲进卫生间，弯下腰凑近水龙，手刚搭在把手上，就被跟进来的谢采淮按住。

        去往学校的路上要经过一大片麦田，已经是六月底了，麦穗都金灿灿的，在清晨的凉风中微微摇摆，发出细密的沙沙声。

        早上闹钟还没响，从门里钻进来的煎香气就勾引着你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看到谢采淮系着发旧的花边围裙，背对着你早餐。

        他格内敛，话不多，但很有当家长的架势，每次眼神那么轻轻一飘，你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乖乖听话。

        解释为什么谢采崎和自己不同姓就算了，还要被蛐蛐成绩说怪不得不是一个姓。

        谢采淮的视线从你的微张的角一寸寸移到口，着纸巾的手指有些紧绷。

        “二哥二哥！”你招呼他。

        所以你没有发现在你离开巷口后，阴沉地注视着你的视线。

        你睡了一个好觉。

        所以你和谢采崎约好每次都在这条小巷子里分开，在学校里装作陌生人。

        你在玄关一只手撑着鞋柜，一只手勾着鞋跟穿鞋：“大哥，我去学校了。”

        虽说你高一他高二，日常在学校里非必要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但你依旧非常不愿意被同学知你和谢采崎的关系――

        你嫌麻烦：“没事，我用水冲洗一下，等到学校就差不多干了。”

        从他的角度，能从镜子里看到你弯下腰后隐入衣料中，青涩白皙的沟弧。

        “去洗漱。”

        你的校服是条纶材质的白短袖和墨蓝长，抗皱，耐磨，但低。

        他的手比你的手大很多，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干净圆，掌心干燥温热，有一些细微的茧。

        你不太喜欢喝牛，但也不敢忤逆大哥。

        于是你灰溜溜地回卧室换了白短袖，外面加了件校服外套。

        今天依旧如此，谢采崎的影刚消失在小巷拐角后，预备铃的声音就响起，你连忙加快脚步往学校方向跑去。

        谢采淮连忙夺下杯子，扯了几张纸巾给你嘴，却在下一刻动作微滞。

        “哦。”

        谢采淮松开手，退后一步让开了卫生间出口的位置，冷冷地叫你名字：“林妙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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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出来的光熄灭后，双手拎起风扇将它放在旧风扇的位置。

        你立端起牛仰就喝，却因为动作有些急，呛了大半出来：“咳咳咳……！”

        ＊

        茧子蹭过你手腕内侧的肤，带着若有似无的摩挲感，他的声音平直低沉：“去换衣服。”

        听到开门的响动，谢采淮回看向你，油锅里跃起的油星溅在他绷紧的小臂，你看见他结动了一下。

        你和谢采崎念同一个高中，只不过你是中考压线考进普通班的吊车尾选手，而他自从入学就蝉联年级第一。

        你睡眼朦胧地去了和妈妈一起共用的卫生间刷牙，听见楼下院子里传来妈妈喊谢采崎帮忙的声音，加快了洗漱速度。

        换好校服后你站在餐桌旁两口吃完煎就要跑，却被大哥叫住：“把牛喝了。”

        妈妈的声音从地沟里传来：“行了采崎，差不多了，剩下的我自己来，你快和妙妙去上学。”

        扇片转动后空气再次动，窗外的蛙鸣也渐渐歇了，刚刚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你，你倒回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今天本来该你饭的。

        此时牛洇了领口和口的位置，那块布料哒哒地黏在口位置，凹显出一点点还在发育期的起伏。

        谢采崎应声，摘了线手套丢进工箱里，掂了掂你的书包斜挎在自己肩膀上：“小妹，下次再磨蹭这么久，就自己坐公交去学校。”

        你和妈妈过别后小跑着跟在谢采崎后，刚坐上自行车后座，对方就猛地一蹬踏板拐出院子，还没坐稳的你差点被甩下去，吓得抱紧了他的腰。

        四十分钟后，谢采崎在离学校还有一个路口的小巷里停下。

        ＊

        家里的饭菜是你们三个人轮，不过你的厨艺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所以谢采淮替你承担了一分。

        谢采崎笑声爽朗，车速平缓起来。

        厨房窄小，中间还放着你们吃饭的方桌，谢采淮一米八九的高，在这空间里显得有些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