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看见弱水先是一愣,回看了看躺着的长发男人,见男人没有反应才挠了挠
,又转过
来。
弱水勒退后两步,看着他手中的镰刀警惕的点点
,又问,“昙宝寺后山门的路是从这里上去么?”
弱水咬了咬,还要继续问,忽然从房尾窜出一个男人,站在她与摇椅男人中间,机警的望着她。
见长发男子终于动了,栗发男人凑上前,“主,饱,回城?”
好在栗发男人盯着盯着,一会儿后目光就打了弯儿,脸颊泛起一层不易察觉的薄红,刀尖一扬,指向前方竹林相夹的土路,“这里,一直走,有神像。”
是昙宝寺没错了。
风过竹梢沙啦沙啦。
碧蓝色的眼睛直直的瞧着弱水,他鼻尖微动,“上山?寺?”
从后院往前,穿过一两窄门,就来到香烟萦绕幡幢如林的前院,不过因现在已是申时过半,正是香客准备下山的时候。
他碧蓝色的眼眸坦坦,没有一丝虚伪狡诈之色,弱水不由相信了他,
声到了谢,便扯着缰绳,驭
顺着他指的方向慢行而去。
红泥小茶炉沸水咕嘟咕嘟。
再不停下来歇会儿只怕会有人上前询问她是不是有哪里不适。
看来殷弱水经常和阿玳在此会见,连昙宝寺的姑都熟悉她了。不过也好,知
了地方也免得她像无
苍蝇一样在寺内乱转,大大增加遇到韩破的几率。
阿悦说她得走后山路那条小路,这样才能保证迎面撞不上韩破。
弱水扶着墙歇了歇,才扣上门扉上的铜环,等了一会却没见人,便大着胆子推开门探往里一瞧。
她一边瞅着他,一边心中开始拼命回忆,阿悦说上山的路旁到底有没有一个茶铺,茶铺里又有没有蓝眼睛的异域人?
檐斜斜照下来,将他上下分作明暗两段,摇椅受风悠哉悠哉的前后摇晃,他面上盖着一支金丝扇也随着
形晃动,在光中波
着细丝金芒。
她前脚走,后脚那摇椅上的长发男子似是小憩终于睡醒,伸展着腰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金丝扇
下,
出蒲桃酒酿一样紫红色的双眼,笑意狡黠:
唯一难受的是走了这么许久,心
儿被杨梅磨的止不住酸
水,每动一下,
都在不由自主的打着颤。
不远玉兰树下有位扫地的
姑,察觉到门口动静才转过
来,看着她微笑着点点
,似乎是早就知
她会来。
院内阳光苍寂。
弱水看了半晌也分不清他是醒是睡,只能清了清嗓子,客气地询问,“打扰了,请问昙宝寺的后山门是这条路么?”
仰望去,墙内古树参天,繁茂森绿的枝叶掩映着碧瓦朱甍的庄丽宽阔建筑。
“哎呀呀~不着急,好戏才刚刚开始~”
她往前院侧边的方向指了指,“女公子要见的人正在合和殿右边山舍里等了许久呢。”
声音哑涩还带着一奇怪的腔调。
然后那个让她耳熟的低沉声音,颇为好心情的嗯了一声,“自然,所
她一路提心吊胆的走着,没有遇到几些人,倒也顺利。
面前一扇乌漆朴素的木门半掩,石阶光亮,一看就是时常有人进出。
弱水得了那栗子的指路,一路上心里就有底气多了,顺着竹林
蜿蜒上了山,行了许久,盖在
上的竹云也换成了不知名的高大树冠,直到路来到一
断崖平台,她将
拴在在桑树下,又咬着牙爬了四五十阶石梯才辗转到了一片高墙连绵之所。
他面容轮廓分明,高鼻深目,眼珠子居然还是碧蓝色的,上穿着灰色的无袖短衫,
出两只
壮的手臂,似乎是才割完草回来,栗色卷曲的短发间夹杂着一些枯碎叶草梗子,手里还提着一把锋利的镰刀。
摇椅压在竹台面上吱嘎吱嘎。
……………………
弱水面色红的靠着树停下,抚着
无声细细
气,正当她记不清今日第几次骂韩破时,忽地听见旁边传来中年女声,逢迎
,“韩施主,沐浴一番后气色更红
了,看来是前些日在娲皇尊前上的香如愿以偿了?”
“多谢姑姑提示。”弱水脸色微微一红,点了点,按照
姑指的路线往中院寻去。
只有那男人像死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