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瞿寅对面，有些紧张地握紧手，等着他提问。

        “……后面我不会再说谎，会对主人诚实。”这是她的退让，也是她的自保。

        她在床上握着手机等了一会儿，震动提示从掌心传到胳膊和大脑，她立刻拿过来看了一眼，他说：“晚安。”

        “不是，”瞿寅摇，言语依旧很有耐心，“我会生气只是因为这件事很重要，而你没有到。而不是因为这是规则，你没有到。能理解两种情况吗？”

        “随后的晚安呢？”

        温雪青不确定地抬起看着他，像是在困惑，为什么你会觉得这件事重要：“……只是一顿饭而已，很重要吗？”

        “我们制定好的事，都是重要的。你的饮食，你的作息，你的工作节奏，你的生活方式，以及最重要的出发点，你自己。”

        瞿寅看着她的眼睛，没有丝毫的偏移：“还有什么词在你的心中，后缀可以加上而已？包括你自己吗，Fern？”

        “好。为什么你认为我知你没好好吃晚饭会生气？”

        温雪青自认为她能言善辩，年纪大的长辈她也没少见过。

        “Fern，你在害怕什么？”

        猜测中的惩罚没有发生，而瞿寅今晚问的问题似乎比惩罚还要让人煎熬。

        “也是担心主人知真相会生气。”

        “不愿意诚实地面对我，仅仅是没吃晚饭这种小事，都要找一张图来应付我，你在担心什么？”

        母亲生病那会儿，她该求的都求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也是从那时候练出来的，然而在瞿寅面前，她就像是声带失灵了一样，羞愧、无措、笨拙、还有一点点……不愿意承认的动容。

        “好的，主人。”

        她想张口，却发现自己好像没办法好好回答这个问题。

        温雪青关上门，向楼下走去。

        瞿寅了然地微微阖眼：“Fern……没有而已。”

        是啊，她凭什么认为他会生气？怕关系结束？还是怕给他留下一个第一天就不好好遵守规则的印象？还是单纯地想逃避？

沉默。”

        怕得到一眼被拆穿的虚伪，或者更坏一点，得到金子般的真心。

        温雪青看向他，想问他为什么会觉得这些重要，他们的关系就仅仅是游戏关系而已，他凭什么觉得这些重要呢？

        她回到房间里，想了好一会儿，最终再次掏出手机，选择给他发消息：“主人晚安（这次是真的，以后也是）”

        温雪青笑了，把手机放在床的柜子上，安安心心入睡。

        可是声带像按下了静音键，她终于懂汪思雨说的，不是什么话都能问出口的。

        他说的太过直白，温雪青的脸时红时白，隐秘的羞愧从心底窜出来：“担心主人会生气。”

        她想辩解一些什么，却不知该怎么说，该说什么。

        瞿寅一直在等她，温雪青着说：“因为我没有按照制定好的规则完成该的事，这是对于规则的破坏。”

        “好，记住你答应我的话，”瞿寅看着格外沉默的温雪青，知她离真的到还要有些距离，“你可以离开这里了，去休息吧。”

        不多久，后面又跟了一句：“不要再熬夜玩手机。”

        温雪青心陡然一沉，随后得飞快，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咙里那样难受。

        她害怕那种太沉重的东西。

        温雪青听得一愣，小心地重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