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所以来到这里,只是因为……你太想我了。”
奈费勒怔怔望着他,试图说出什么,却哽在,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像是有人狠狠扼制住他的
咙,钝痛从心脏传遍全
。
他太痛了,对阿尔图的思念没有因为时间被抚平,反而酿成了酸涩的执念,一直缠绕在奈费勒心间。
阿尔图握紧了奈费勒的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整理了他被扯乱的有些凌乱的衣衫,然后推着他朝殿门口走去。
“时间快来不及了,你该回去了,这么急着下来陪我吗?想得美。”
脚下的地砖也开始震颤,奈费勒几乎快要站不稳,却在房塌下来的那一秒被阿尔图推了出去。
“我也很想念你,奈费勒。”
这是奈费勒在殿坍塌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
奈费勒猛地惊醒,烛火早已熄灭,案上的书还翻在他入睡的那一页。
他从冰冷的书案上抬起,殿中无人,寂静得仿佛连时间都凝滞。他看向王座,王座上空空如也,只放着那枚金灿灿的王冠。
他想起了那场刺杀。
想起阿尔图倒在血泊中,还想扶正他的王冠的动作――
但他终究没有扶正。
而如今,那枚王冠正端端正正地坐落在那里,是他亲手放上去的,只是它却再也等不来那个属于它的王。
――“我们效忠的苏丹只有一位,他叫阿尔图,如果他死了,那么这个国家就不应再有苏丹。我们推翻过苏丹,我们当然也可以重来一遍。”
他是这么对群臣和子民们说的。
奈费勒走上台阶,站在王冠前,垂眸凝视。指尖及那冰凉的金属,低声喃喃:
“空王座…”
奈费勒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枚象征至高权力的王冠,像在碰某种已逝去的幻影。
他突然想起了梦中阿尔图望向他的神情,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穿透生死的温柔――
“你要活下去,奈费勒。”
这是他没能说出口的告别。
奈费勒微怔,将王冠重新摆正,整齐如初。他转走下台阶,披上衣袍,步履沉稳地推开了殿门。
才发现天色渐明。
一阵微风从殿外入,掀起他案板上的书页,飒飒作响。
那是他昨夜在梦中抚过的字句,是他与阿尔图共写的新政蓝图,边角浸过泪水,褶皱模糊。
奈费勒怔了怔,弯腰将那书页拾起,轻轻压在心口。
他突然想起那个造反前的黎明也和现在的天色一样,阿尔图收拾好装备,笑着和他别:
“等着我的维齐尔吧,奈费勒。”他笑得肆意轻松,“但是,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不要为我难过,那不是你该
的事,你要比我更自由,比我更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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