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先生？”

        他抬痴痴望着我，腔还因为哭泣而抽搐起伏着，突然捂住自己的口，脸色也痛苦，带着鼻音对我：“必汇脉好像堵住了。”

        “正是。”

        刚转手腕就被抓住，背后传来微冷的声音。

        见我沉默，陆星灿无措地又低重新牵起我的手，“千雪先生可是在钱洲城北的云竹书院教书？”

        “你等下，我去找风或者忘雪来帮你号七脉。”

        我看着他瞬间白了的脸，心里一紧，在他床边蹲下，抬起他的手腕略略号了号，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他突然把靠近了我的怀里。沉默片刻后又重复着叫了我好多遍先生，从如蚊呐一般的声响，逐渐变得撕心裂肺。在深深的山中惊起数只睡鸦。

        回竹屋的路上，堂堂三界神尊像个小屁孩一样一边红着眼睛抽抽嗒嗒，一边拉着我的袖子跟在我后。而我则打着十二分的神生怕那个叫忘雪的凶巴巴掌司从哪里窜出来大喊着不敬仙尊然后给我两下。

        “先生怎么不替我号七脉？”

        我把他带到床边，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床上，不知不觉带上了教导者的口吻：“修者不宜大喜大悲，切忌郁结堵七脉，当心绪沉于天地，得失挂于云端。”

        “嗯。”我普通地看着他。

        我在心里摇叹息。

        他微凉的指尖颤抖，继续问：“星灿可是先生席下的学生？”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如此嫉妒么，连这么简单的苦恼我都无法会。

        “可以调息吗？”我紧张地想着对策。

        我现在恐怕已经不想活了吧。

        怪不得我没有在他上感受到成神之力，每个修士到了这等境界反而都会追求平凡与宁静，把自己关在用神力筑起的绝对安全的结界中，尽情享受拥有一切后有恃无恐的逍遥。

        然后我的腰一紧，有温热的东西贴了上来。

脱离，轻轻抽回了手，握拳在嘴边轻咳两声：“僭越了，你现在是三界神尊，我们不该如此。”

        “嗯，我在。”我有些疑惑，“如果你觉得现在不妥也可以不这么……”

        如果我真的经历了那么尽心竭力依旧惨痛败北落入泥潭的一生。

        中的火苗冷了些，我别开视线，他这么说我反而才真正感受到一天堑横于我们之间。虽然现在的我们看似别无不同，出了这逍遥山陆星灿就是万人敬仰的神，拥有足以左右世界的力量；而我雀万寒明明作为一个比他出世更早，比他份更尊贵，修炼天赋不相上下的天才，如今出了这山却沦为一只爬行于修之人脚底的蚂蚁。

        “并不。

        现在的我，连与他对等的资格都没有。

        “在这里，星灿就是星灿。”陆星灿朝我摇，狭长的柳叶眸子微眯，“在这逍遥山里我没有力量。”

        我慌张地手都不知怎么放，就像是弄哭了邻居家的小孩一样手足无措。只得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笨拙地安：“不哭不哭。”

        寻常人只需要通过号腕上的脉来感知内脏肺腑状态，从而判断健康状况。修者如果想要判断灵脉中灵力运转状况，在不能调息自查的情况下，需要医者号七脉来诊断。

        “先生以前常帮星灿号七脉，可还记得？”

        “是。”

        我又怎能甘心。

        他看着我的眼神却复杂地多，“我叫您…先生，千雪先生。”

        他难受着脸闷闷摇了摇。

        推开门，正是昨日我醒来时睡着的那间屋子，应当就是陆星灿平时起居用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