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模作样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小菜包子已经没力气扑腾，很聪明地漂浮在湖面上节省力，看到我又向他看去，才再次拼命朝我挥手。隔着几百米我都能看清他圆眼中满是泪花，惨白的小脸上恐惧与希冀交织。

        “胡扯。”

        …

        “你吓死我了！我真以为你不会游泳呢！”

        “子宁？”我朝她微笑。

        陆星灿立刻就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反而笑得更开心，“先生说我是小狗吗？”

        我的好子宁公主，先生的命也是命。你还奢望我一个残疾人纵一跃飞出轮椅，轻功水上漂去把他捞上来吗――虽然我确实得到。

        原来他刚刚是下湖去救狗了。只不过这狼狈程度已经到达我不解的境界，不会游泳还下去救，这么蠢的主角最后是怎么当上三界至尊的？要不是我正好在湖畔发呆，他不真就淹死了？转念一又想，原本的千雪先生古板认真，这会肯定让他们书舍学习，也没机会让他乱跑还舍命救狗。

        我说：“是你自己游回来的。”

        我不屑地看着他的眼睛，

别人看见我见死不救，我是无所谓，害那被我替的千雪先生声名狼藉，不大合适。

        “这世间并非所有感情都对等。”

        “星灿哥哥……呜呜……星灿哥哥掉水里了！”她拉着我的袖子，着急地指着湖中央，粉的小脸上着急地挂满泪珠。

        我无言望着哇哇大哭的小黄包子。

        “不是的！星灿哥哥不会游泳！”子宁着急地几乎要攥着我的袖子起来，“他会死的，先生请您救救他吧！呜呜呜。”

        他立刻接：“那先生刚刚还说我不会游泳呢，星灿确实不会游泳。”

        “千雪先生……”

        我好像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

        我瞄着他，又看向他怀里唧唧叫的狗，叹了口气，“救一只也是救。”救两只也就救了吧。

        ――

        “蠢货。”我普通地评价，“不会游泳你下去作甚。”

        ………

        我问：“你乐什么？”

        无奈我指尖拢在袖下暗暗掐决，虽然我的灵力不能伤他，但在救他的时候完全能正常发挥，什么偏心偏到太平洋的天！我用灵力在水下托着落水的小主角，他尽力动手臂合我，在子宁瞪大的泪眼中老练地“游”回了岸边。

        我的好计划瞬间就碎了。没想到还有个比小菜包子更小只的黄包子在我手边，还没我坐着的轮椅高。

        我真是面如死灰，心如枯木。

        陆星灿接过后不急着自己，反而从怀里摸出一只脏兮兮乎乎的小东西，用我昂贵的毯子把它包裹起来，是一只刚出生的白色狗。

        陆星灿大着气，真是落水狗一条，浑上下都漉漉的。我顺手把膝盖上的毯子丢给他，丢完又有些后悔，冷风一膝盖凉飕飕的。

        “他在游泳。”我肯定。

        “先生……”他出小心翼翼委屈巴巴的表情，水珠顺着他的睫往下淌，他看着我复又笑起来，“先生救了我。”

        “太好了，还活着。”陆星灿自己冻得瑟瑟发抖，却还是努力想要给怀里的小狗温度。

        子宁狠狠对着爬上岸的陆星灿大吼着，跑走了，“不理你了！”

        他浑狼狈眼神却出奇得亮，“星灿喜欢小狗，所以先生也喜欢星灿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