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纹路。她轻轻夹紧腹，荷兰温血顺从地迈开步子，钉着纯银掌的蹄子踏碎满地斑驳的光影。

        杨萌跟上，与她并肩而立，“他知你来见我么？”

        风掠过草场，掀起鄢琦束在脑后的尾。她忽然勒停在一棵老橡树下，树上还留着民时期刻的英文缩写。“杨小姐，”她伸手拂去落在鞍上的橡实，“这不重要。”

        “为什么选我？”杨萌突然近，靴上的银刺过鄢琦的小，“你知的吧，关岭去年就开始安排我和他…”

        “叫我鄢琦吧。”她打断，声音轻得像在念一句诗。阳光穿过树叶间隙，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杨萌怔了半秒，突然笑出声，她俯靠近，乌木香水混着匹的热气扑面而来，“那我直说了――我追过他。在高盛实习那年。“

        “是我大意了，现在才意识到，你在利用我。”

        杨萌眯起眼，勒紧缰绳停下步伐，定定地望进她的眼底，“鄢琦，在他边日子没那么好过吧？他本质上是个控制极强的男人。”

        “你偏偏找了我，因为你知，以他多疑的格，我说的任何一句话，的任何一件事，都有可能是因为对你或对他的敌视，所以他没法辨别你到底在什么。”

        “可你不会敌视我。”

        鄢琦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指尖扫过鞍上的徽章，“杨小姐，我读过你写的文章，你引用了70年前先辈写的《论女工运动》，你说女人的价值在家庭之外。”

        “男人而已，算得上什么。”杨萌玩味地笑了笑。

        鄢琦点了点，再次歪笑起来，“还有，你同意见我了。”

        “你想让我替你干扰你丈夫的监视，那相应的，你能为我什么呢？”

        远传来童们清洗的水声，铜扣碰撞的脆响像某种隐秘的计时。鄢琦的睫在逆光中颤了颤，梨涡里盛满阳光，“你已经想好了对吗？和我合作，就能得到Alex的支持。”

        杨萌勾，用鞭轻轻拍打自己的掌心，“鄢琦，他知你这一面吗？”

        鄢琦眨了眨眼，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将右手手套摘下，主动伸出光洁的手，“deal？”

        杨萌重重地伸出手，和她的手掌拍击在一起，勾笑：“deal。”

        女人扬鞭策而去，红色骑装像一团火焰掠过枯黄的草场。鄢琦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慢悠悠地重新上手套。她远远看向草场上其他的匹，带着Apple走向树林深。

        大抵是太久没有享受过自由的空气，Apple带着她漫步在稀疏的林间，在那片小小的人工湖前停了下来。

        她盯着湖面的倒影，翻下，坐在一旁的花岗岩长椅上，任由Apple低啜饮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