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偏过去，破碎的抽泣像玻璃碴，扎得他的心脏鲜血淋漓。

        “……”

        她已经有些无法发声，只能踉跄地去找阿昀，去找她的药来。

        “想和谁在一起，都是我的自由……”她喃喃自语，复述着他的话，间苦涩的药味让她眼眶酸涩，鄢琦苍白地笑，“Alex，我真的有这样的自由吗？”

        想知的越多，他的拳就得更紧。这些照片原本已经被他截下，可他是故意送到鄢鼎手里。他就是疑心重，就是极端又偏执，所以他想，这是个试探她心意的好方法。

        他紧紧抱着她的，竭尽全力地安抚着她的情绪。床边散落了一张她的照片，他一眼就能认出，是满旭拍的其中之一。

        “婚前从父，婚后从夫，”她仿佛疯魔一般下床，赤脚踩上胡桃木书桌，整个人再次变成了另一幅模样，“没人在意我是谁。”

        ——我想的从来都只有，从今往后你心里只有我。

        他将人抱回房间，挡住了所有佣人忍不住好奇的视线，反手锁上了门。他打开西装口袋里的雕花银盒，苦涩的氟哌啶醇被送到嘴边，她下意识住，倒在自己的大床上，泪不止。

        他忍住后面这句话，角有些微不可闻的颤抖，他凑上前，吻了吻她冰凉的额，垂眸遮住了眼底汹涌的独占。

愈发急促，指尖也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突如其来的躯化让她不知所措。她踉跄着踢翻画架，橙黄色的油画颜料黏在脚底，在大理石地面拖出蜿蜒的色痕。那些混乱的线条像极了维多利亚监狱墙上的刻痕，又像她此刻在大脑里尖叫的神经电波。

        鄢琦看着他指尖那张照片，颤抖着问：“你知了？爹地一定跟你说了。”

        “贞洁这种东西，是一个侮辱词。我绝不会认为女人该受这样的规训。”

        关铭健猛地握紧了她侧的蚕丝被，眼色多了几分怒意，可面上却隐忍地恰到好，“琦琦，我们在神父面前发过誓，会忠于彼此。”

        “不是！”关铭健语气沉了几分，将人抱上自己的膝盖，“我从来没这么说过。琦琦，你过去有喜欢的人，想谈几段恋爱，和谁在一起，都是你的自由。”

        “对啊，”她悲凄地笑，“忠于你。”

        可现在人在他面前，他却丝毫没有开始套话的心思。

        她用力摇了摇，眼底有了几分伤痛，“你介意？你也觉得女人应该‘冰清玉洁’？”

        他没有回答，默默地将照片丢在一旁，他摩挲着鄢琦柔的脸颊，语气斟酌再三才说出口：“别难过了。”

        关铭健手指顿了顿，眼色晦暗，忍住了发问的冲动。

        鄢琦毫不意外地跌进他怀里，碰到他的那一刻，干涩的眼里忽然蓄满了泪光，珍珠似的泪一颗颗落在他的手臂上。

        “琦琦，我在这，没事了。”

        男人大步上前，出手速度极快地收走了桌上所有尖锐的东西，钢笔、拆信刀、甚至铜质镇纸都被他扫进抽屉。他单手攥住她的脚踝，看见了她里的另一个人，拧眉低声：“Ivy，下来。”

        “……”

        她推开自己房门的里门，走廊尽却适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先一步抵达。

        指尖沾满了温热的泪珠，他的心脏也跟着一起发疼。

        这本是他心设计的局，借鄢鼎的手问问她，只为听她亲口说一句“早忘了”，更想让她立刻明白，满旭背叛了她，企图将她进水深火热。

        他想问，你在哭什么？他想问，你还在为他伤心吗？他想问，你心里还有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