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晗没说话，说实在她都没想过楚文远会来找她，她以为他们的再见会是在派出所呢。她作为一个浪街的社会可疑人员被好心人送到派出所，楚文远作为一个不想事但碍于法律和德必须带她回去的人。

        所以她此刻很震惊楚文远亲自到场，以一种还算平和的方式的让她回去。

        郑权抬手，压住姜晗的，在楚文远冷漠的视线中，加深了这个吻。

        楚文远深一口气，接着像有人掐着他脖子似的，生涩而艰难地开口说，“姜晗，玩够了就回去。”

        真的很像他诱拐未成年少女被人家里人找上门来。他得点什么。

        “如果你病入膏肓的父亲正等着他的女儿回去看他，但她却在一个男人家呆了一周，你就知我的反应不算过激了。”

        “哥哥，我对他是真心的。你就让我和他在一起吧，我不想嫁给爸爸选的那个人。”

        他站在那，终于舍得把眼神落到姜晗上。

        “楚总，成年男女正常约会，你这么大反应什么。”他特意加重了“成年”和“正常”这两个词的咬字，试图告诉周围一些人“你们的想法大错特错”。

        楚文远瞪了他一眼，没应他的话。

        他理所当然的描述让别人以为他们有多父女情深呢。

        这对兄妹太有意思了。

        “需要，他问你在哪，而我没办法让你出现在镜前。所以你得和我回去。”

        她已经找到能为她花钱的男人，哪怕是暂时的。

        郑权看看自己的打扮，又看看姜晗的衬衣牛仔低尾，以及对面楚文远阴沉的脸色。

        她可以是个傻瓜，一个付账的冤大，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但不能是一个赔本买卖的人。

        她看到楚文远抿紧嘴下巴绷紧。他要气疯了。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郑权。他晃着酒杯，自来熟地询问，“楚总，要不要一起坐下来吃顿饭。”

        姜晗冷笑一声，离开座位走到郑权面前，在他惊讶不解的眼神中捧起他的脸狠狠亲了一下，然后转看向楚文远，故作委屈地说，

        这里的气氛太怪异，郑权已经察觉到周围投来的八卦的目光，还看到几桌正在窃窃私语。

        楚文远对于拿他爸健康说谎是信手拈来。从很早之前开始，他的德就不再针对他爸了。

        她的衣服换了，草吊带换成了深蓝的衬衫和一条牛仔。那双十厘米高的红底羊高跟也不知扔哪去了，也许在郑权家。

        但那又怎样呢？姜晗低吻上郑权，撬开他的嘴，勾住他的，以这些天他们爱前戏的把式，在众目睽睽之下亲热。

        那养护得当，恨不得每天去一次沙龙养护的长发，每个弧度她都有规划的长发，现在正被她随便拿一个黑色发圈扎着。

        “他在德国，有医生护士二十四小时照看他，需要我这个女儿打一个两分钟不到的视频隔空关心吗？”

        她的手指收紧，指甲陷进郑权的肉里，像是蛇在绞杀猎物。郑权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她。她半阖着眼，那一点点黑眼珠朝向的，是在她右后方的楚文远。没在看他。

        但他们为什么拿鄙夷的眼神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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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晗反应过来，回过恨铁不成钢地瞥了郑权一眼，抿一口红酒淡淡回，

        所以她看着才想吐。

        楚文远无奈地闭了闭眼，从心里怀疑郑权富二代份。他最近没有听到郑家破产的好消息，且看这家黑卡会员免预约的餐馆，也不是一个落魄富二代可承担的。

他多了几分傲气。

        他希望姜晗还能找回她的项链和耳环。如果被他知她是卖掉上的首饰和衣服才和郑权坐在这里，他一定会用一切方法把她赶出家门。他不能允许这种毫无尊严的人着楚家人的名在外面招摇。

        这太出乎她的意料，以至于她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被吓傻了。

        郑权显然是没料到会遭受这种德审判，疑惑地看向姜晗，像是在说——你这么喜欢我吗？连你爸都不了？

        毋庸置疑的，楚文远有一副集他父母基因优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