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个楼梯上来的？”

        赵晋刚坐下又站起，脸上泛起笑容，伸出双手女老师握手：“是我，我姓赵，叫赵晋。”

        这是那个住在201室的女孩，这就是左鹊言。

        “这……害。”李胡莲从自己的工位上搬了把椅子，坐到赵晋的工作桌旁，“咱班有个人物，我提前给您知会一声。是个女孩，叫左鹊言，你进了班能看到她，坐在靠窗的最后一排。”

        “我第一次来上班，还不熟悉地方呢。”赵晋并不想和罗老师有过多交，可他对新环境不熟悉，还有太多问题需要请教，“来的时候没看见四班，心里正奇怪呢。”

        铃声响了，四班的学生都知今天会来新老师，齐齐地向外张望。

        办公室里其他的老师一听这话，纷纷向这边投来目光。

        赵晋不明就里：“怎么了？”

        “西边那个。”

        李胡莲脸色一变：“丹阳小区？”

        “我姓罗，也是四班的老师，教英语的。”罗老师也了自我介绍。

        一直备课到深夜十二点，他才发现有一些不对劲。按理说老房子隔音那么差，邻居间一点响动都能听到，但隔的屋子出奇得安静，这一晚他有听到窗外偶尔经过的汽车发动机的响声，楼上小孩练琴的声音，唯独201室一点声响都没有。

        赵晋心里觉得尴尬，但还是不动声色地把手缩回去：“您怎么称呼？”

        高三的课表一般都比较紧张，赵晋虽然不用上早八的课，但第一天工作还是要提早到达。学生需要七点二十到校自习，但不担任班主任的老师没必要到那么早。第二天早上他赶着七点四十到了办公室，各个班主任都去自己班里盯早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几个年轻的代课老师。

        赵晋的眼睛在教室里扫视了一圈，学生们都拖着长音说“老师好”。

        “是啊，你住的那个丹阳小区就是她姥爷的楼盘。”

        赵晋连忙转移了视线，清了嗓子开始讲课。但被钩子穿刺的感觉并没有消失。

        到了第二节课，赵晋带着书本试卷走到教室门口。还没有打铃，但学生基本都已经回到室内了，只是还在吵吵嚷嚷地说话。

        坐他旁边的老师是个时髦的女，留着利落的短发，正拿着小镜子补妆。赵晋不好意思直接打招呼，倒是那位女老师自他走进办公室，眼睛就一直跟着他。等他坐到了工位上，女老师开口说：“您是四班新来的数学老师吧？”

        这样的份确实难缠，但赵晋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他出惊讶的样子：“校董的外孙女？”

        他能觉察到所有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脸上。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数学老师，我叫赵晋，”他将自己的名字写在黑板上，“从今天开始，我将陪伴你们渡过整个高三。”

        赵晋了谢，他们就没再说什么了。等到了八点，办公室里的老师纷纷去各班上课，一些不任课早八的班主任也会到了自己的工位。四班的班主任是个教语文的中年妇女，长得细瘦高挑，薄高颧骨，带着一个长方形的框架眼镜，进门之后就再四搜寻赵晋。她显然听说过这位新来的搭档，还没走近就叫：“呦，是赵老师吧。”

        他的视线缓缓上移，对上女孩尖锐的眼睛。女孩漆黑的瞳仁向上抬，出一片下三白，眼神铁钩子一般向他抛过来，像要刺进他的肉里将他拖走。

        他不自觉地瞟向后排靠窗的位置，那里果然坐着一个女孩，丰满红的嘴并没有随着她的同学一起张开。

        罢了，安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赵晋喜欢安静。

        女老师伸出一只手，着他的手指摇了一下。

        赵晋把到鼻尖的眼镜重新扶到鼻梁上，长袖衬衫把他手腕捂出一层汗来，于是又将袖口别上去。这虽然是他首次担任正规学校的教师，但以前在辅导班也带过大课，倒也不紧张。他直了腰板，从容走进教室。

        赵晋扶了下眼镜，笑说：“第一天嘛，想来熟悉熟悉学校的环境。我就住在路对面的丹阳小区，离得也近，不妨事。”

        赵晋一一称是。

        “四班在东边，你走过去就能看到了。”

        “是我，您是……”赵晋再次站起。

        “平时不用说她，也不用她。”李胡莲压低了声音，“她是校董的外孙女。”

        这让赵晋不禁想起了昨天那个像是四喜临门的房东女孩。他谢过李胡莲的知会，正想整理课件，又被李胡莲拉着说了许多八卦。无非是班里同学的个，谁的家庭又有钱，而左鹊言格孤僻阴郁，背景强大，不要和她多接。

        “我姓李，叫李胡莲。”李胡莲和他握手，然后侃侃而谈：“辛苦来这么早啊，数学课是第二节课吧。”

小姑娘点了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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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晋点着听李胡莲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