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没什么反应。
助理应声,退了出去。
“你说,这种事,要是让人知了,该算什么?”
“这是你的事,不是我的。”
陈添福被发现死在员工楼后方的消防楼梯间,服毒自尽。
翌日清晨。
纸上只有简简单单一行英文。
阳光透过百叶窗,空气温吞,像被晒的纸张,柔和得令人放松警惕。
“你有时间自己想想,怎么理比较……
面。”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他把咖啡放在一边,从衣兜里抽出一张纸,展开,轻轻压在桌上。
“物我不懂,”沈时安语气轻得像是随便聊天,“但我对账单很
感,尤其是……有人用自己手上的钥匙,让沈兆洪的货,多装了一箱。”
火苗在他指尖轻轻了一下,像是从某个断掉的链条中挣脱出来。
他看完,静静坐了一会儿,然后把信重新折好,用打火机烧了。
接着,他又补了一句:“这毕竟不是什么好听的事,就不要让香港那边知了,明白吗?”
他语气温柔,像是给出一份面的死缓。
他动的是他的份,哪怕偷的是上的货,沈时安也绝不会放过。
陈添福一如既往,笑容谨慎:“小沈总,有什么吩咐?”
陈添福欺上瞒下,每次订货都多订一点自己走,不多,但也够他赚个盆满钵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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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走出去,没有再回。
“通知财务那边,按离职理。年终奖取消,遣散费一律照章。”他轻声说。
那行地址,像是钉在他眼前――每一笔墨都写着“你完了”。
沈时安拿起陈添福留下的信,一页页翻过,神色如常,嘴角甚至噙着一丝轻淡的微笑。
消息传来时,沈时安刚坐进会议室。
陈添福低,试图掩饰眼底的慌乱:“沈少如果对这边物
安排有疑问,我可以让人调出口单来对。”
沈时安不他,只是坐了下来,把那张纸缓缓折起,手指像抚着书页一样顺着折痕压实。
“要真怕出丑,也可以早点走,东西我已经看够了。”
然后,他将纸压在陈添福桌面上,食指轻轻点了点。
“嗯。”沈时安语调平和,指尖在咖啡杯边缘转了一圈,“我本来也以为没过。”
沈时安站起,整了整袖口。
陈添福额角已渗出汗,嘴微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兆洪的货,就是他未来的地盘。
“不是吩咐。”他走进去,在沙发上坐下,“只是有一样东西,想还你。”
没有遗书,但他桌上有一封信,上面写着员工交接建议,落脚致小沈总,字迹有些抖。
警方草草定为“情绪失控”,公司上下有人窃窃私语,却没人敢细问。
片刻后他强行维持面镇静,试图笑:“小沈总这是什么?澳洲的地址?我们最近没
过那边的出口。”
空气里沉默了三秒。
沈时安拎着一杯黑咖啡,敲了敲陈添福办公室的门。
陈添福看着那张纸,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他推门而入,语气温淡:“陈哥,打扰了。”
他轻轻歪了下,眼神带着点温和的好奇:“偷吗?还是借?”
陈添福坐着,手背在发抖,咙像卡着什么。
“我只是……不喜欢别人背着我,动我将来的东西。”
没有署名,没有来历,也没有任何威胁语气。
“进来。”
陈添福盯着那行字,眼猛
,指节微紧。
他把灰烬弹进垃圾桶,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助理低声在他耳边:“……出事了,是陈添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