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警官风风火火，支使着两个小帮手和她一起给闷窒的房间来了次彻底清扫。

        “别打架！为什么打架啊？不准打架。”方草伸手去掰扯拽着齐砚衣领的那只

        “嗯。高中学费太贵了。我姑姑家的表哥考高中时，因为差了几分，第一个学期光赞助费就交了好几千。高中要去县里读，生活费也贵。早点打工，可以早点赚钱。”

        “啊？哦。”方草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低扒了口饭：“我打算上完初中就去打工。”

        我又没上过这里的学校。她在心里嘀咕。

        方草转去看杂志，翻了一会儿，她低看了看怀里的书，怯生生说：“我……下次再看吧。”

        方草停下筷子：“我不知。”

        书店老板抽起针线：“想买什么书？这边地上这几本，受了点，封面有点脏，但里面不缺页，有漫画也有辅导书，可以十块钱三本卖你。”

        “齐砚！”走到跟前，方草叫了一声。她慌慌张张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墙边，冲向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

        齐砚很少出门，方草探凝目，确认是他后，举着手里的袋子开心地朝他走过去：“齐砚，你出来玩了啊？我买了肉片，明天我们可以炒肉吃了。”

        齐砚没再说话。

        房子里好像忽然进来了好多阳光，亮堂堂地照着屋里的一切。灰尘像水中的浮游生物，在阳光下缓缓飘动，很久很久才落到地上。

        离齐老师家还有一段距离，方草看到了齐砚。

        回来的路上，路过一家小书店。

草，拿块抹布过来，还有扫把拖把，你俩跟我一起大扫除……”

        齐砚侧对着她，面朝弄堂中间一个路口的拐角，被停在路边的三轮车挡去了一半。

        “厂子里面啊。我们那边有砖厂、养鸡场，还有一个石板厂，离我们村很近，我妈以前还去那里面干过活，活特别累。或者……”方草看着手中的碗：“去南方。听人说南方工厂多，活好找，给的钱也多。就是12岁人家还不要，得再等几年，等我十五六就能去了。”

        方草愣了一下，大步跑了过去。

        七折，五折，方草在心里算了下价格，慢吞吞朝外走。

        齐砚看了看方草，站起：“我洗碗。”

        “就你手上那本好，学点绘画技巧，以后画黑板报啊海报啊，都用得上。”书店老板耐心又敬业：“杂志看吗？架子上，过期的那些，算你一块钱一本。”

        “那排书架上的都是特价，里面的七折，外面五折。”看店的年轻女人从手中的十字绣里抬起来，对方草说。

        下午，方草去附近转了一圈。在离小区不远的超市买了菜和几个本子，用来写在字典上新学的字。

        蒲早站在门口，看着在里面忙活的一大两小。

        “去哪里打工？”

        齐砚屁刚要离开椅子，听到她的话又坐了回去：“打工？”

        齐砚转看了看她。

        方草笑起来：“青菜炒肉，行吗？青菜没有花钱，是超市不要的，被我捡回来了。菜还好好的，就不要了，你们城里人真浪费……”

        她走进去，抬看书架。书都包了塑封，没法翻开。方草拿起一本，看了看背面的定价，又放了回去。

        方草走到柜台旁边，蹲下去，仔细挑选出了两本。第三本拿不定主意。方草拿着手里的书，眼睛一直朝书堆里瞟。

        “好，以后常来。三本，正好十块。”

        齐砚的影突然向前冲去，不见了。

        “你们那里的学校和这里的一样吗？”饭快吃完时，齐砚问。

        第二天上午，方草和齐砚坐在一起吃午饭。

        吃完最后一口饭，齐砚放下筷子：“大学哪里的都能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