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许童推开家门,陈旧的、干涩的轴承立即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餐桌收拾得干干净净,上tou还泛着层chaoshi的水珠,饭菜的香气自厨房飘dang而出。纤瘦的shen形直立在灶台前,被nuan橙的灯光映照着,勾勒出层朦胧的轮廓,柔和地铺满了房间的每一寸角落。
他不自觉放慢了脚步,缓慢地,轻轻地,向着明亮而温nuan的光晕靠拢。
他看见碎花围裙包裹着她的躯ti,在后腰chu1松松坠下个绳结,锅中pen涌的热气一阵阵蒸腾在她面庞上,将两颗细白的耳珠覆上层明艳的chao红,朱砂一般。也看见一缕散乱的发丝,濡shi在白净的后颈chu1,若一条蜿蜒的小蛇。
漆黑的尾尖勾出片红艳的、嵌着齿印的吻痕,一瞬间又化shen为锋利的刀刃,凶狠地贯进眼瞳。
沸腾的米粥、燃烧的火焰、抽油烟机的嗡鸣……一切声响都在此刻消失,连带着周shen的血ye也渐渐凝固起来。
她直直立在原地,连他的动静也没听见。手中的长柄勺悬在半空,目光虚虚落在墙bichu1一块发黄的污渍上。
她的心乱了。
这也正常。
她曾与聂辉度过无数的温情时光。在清晨时亲吻,在月光下相拥,在漆黑的夜色中,纵容聂辉在她的灵魂上留下一片又一片难以磨灭的烙印。
他缓缓阖上眼pi,chun齿间溢出声微弱的叹息。
他没有再迈进一步,也无法迈出这一步。
他甚至转过shen去,悄无声息地折返回玄关chu1,拉开铁门,又重重地关闭。
砰。
他脚步沉重地迈向厨房,鞋底踏在地面,发出聒噪的啪嗒声响。
灶台前的shen影回过tou来,发丝紧腻着光洁的额tou,眉眼弯垂起浅淡的笑意:“饭ma上就好。”
他这才走进厨房中,chun角扬着笑意,从手里的塑料袋里抽出gen绿豆雪糕,剥开包装袋递到她面前:“就知dao你舍不得开空调。”
她便就着他的手腕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凉意令那双蕴着闷热红晕的眼眸微微眯起。
他的目光,柔和而专注地垂落在她面庞,hua向脖颈,静静地注视着那枚刺目的吻痕。
唯有那gen滴滴答答rong化着的雪糕知dao。
……
陈冬早晨又是在床上醒来。
她一边担心许童是否睡得安稳,一边噼里啪啦敲打手机键盘,发了条短信大骂许童一顿。
一整天,烟酒铺里一个客人也没来。
陈冬在店里从早坐到晚,吃过午饭,就迷迷瞪瞪趴在柜台上睡了过去。直到闹钟滴滴作响,才发现自己竟一tou睡到了下班。
她锁好店门,同昨天一样,顺路买上些肉和蔬菜,回家zuo饭。待许童下班回来,俩人一齐吃过饭,便各自进卫生间洗漱。
她洗完澡从厕所出来,瞧见许童正佝着shen子往地上铺被褥,登时气不打一chu1来,一巴掌掴在他脊背上:
“铺什么铺,反正又不叫我睡!”
许童自顾自地把床铺好,嗓音挟着笑意:“我睡也是一样的。”
说着,忽然往铺盖上一躺,薄被直拉到下巴chu1,笑眯眯地望着她。
“今天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