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子，目光投向陈冬，泛红的眼眸弯了弯：“走吧。”

        俩人一路跑进小区，立在居民楼的雨棚下，才停住步子。

        “累不累？要不要睡一会儿？”许童偏问。

        “天黑了，我送送你。”许童弯着眼眸回答，手中还拎着她的布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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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一当先就往雨里冲。

        “玩得开心吗？”

        俩人收拾好东西，临行前冲着墓碑鞠了三躬，才迈起脚步下山。

        整辆公交车，如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缓慢，又悠然地行驶在雨夜中。

        “那我先走了。”

        雨珠顺着篷檐下淌，飞溅起朵朵水花，落在鞋面、脚踝，深沉的夜色缓缓笼罩了整个站台。

        陈冬应了声，冲他把手一挥。刚一转，整人猝不及防撞进个干燥的、温热的怀抱，霎时惊得她溢出声短促的尖叫。

        泠冽的松木清香混杂着烟草气息萦在她鼻端，低沉的、压抑的话声自传来：

        “我看着你上去。”许童轻柔地把紧贴在面庞的发丝别进她耳后，眸光平和而明亮，一如从前每一个临别的夜晚。

        漉漉的布袋悬在半空，晃悠悠地递到面前。

        她慌慌张张被许童拽下车，被冰凉的雨水浇了一下，人才清醒过来，拉着他腕子问：“你下来干什么？你还没到站呢。”

        陈冬接到手里拧了几下，抬望向许童：“快点回去吧，一会儿公交停了。”

        的水汽萦绕在侧，顺着衣摆，在地面汇聚成一滩浅洼。玻璃窗反着光亮，颤巍巍映出两人的影，转瞬，又被蜿蜒的雨痕模糊。

        陈冬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许童便紧挨着坐在她旁边。

        车到站的时候，陈冬被喊醒过来，瞧见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枕到了许童肩膀上。

        “反正都淋成这样了，不把你送回去我晚上睡不着觉。”许童一下把布袋背到后，瞳仁映着闪烁的霓虹灯，角微勾：“跑快点，雨下太大啦。”

        声控灯陡然亮起，刺目的灯光瞬间驱散了楼里的黑暗，映出那张熟悉的面容。

        ……

        终于，昏黄的车灯划破雨幕。公交车慢悠悠停在两人面前，空无一人的车厢陷在半明半暗的阴影中。

        透过昏暗的天色，瞧见彼此都得像落汤鸡一般，又拧着衣摆哈哈大笑起来。

        刚走到一半，雨点便落了下来，劈里啪啦直往上砸，淋得俩人乱叫着，一路狂奔冲到公交站牌底下。

        她哧地笑了声，伸手去摸索布袋：“你又没带伞，送什么送，俩人还不是一淋雨。”

        陈冬连忙跟在他后。

        陈冬鼻端应了声，将脑袋抵住玻璃窗，慢慢阖上眼。

        引擎的嗡鸣、呼啸的夏风、雨滴敲击窗框……一切嘈杂的噪音，都朦胧地隔绝在窗外，只剩下心与呼的轻缓声响，清晰地、静谧地萦在车厢内。

        那削薄的线微微上扬，视线垂落在她面庞。致的眉眼半眯着，瞳仁翻涌出幽暗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