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温钧野一旁插了话来,语气里带着委屈:“宁宁,我怎么从没听过你唱歌?这不公平。”
(大家节日快乐啊,都吃什么馅儿的粽子了啊???)
他话音一落,蕙宁就好像被什么动了似的,眼中波光轻漾,那笑意从眼角一路晕染到
边,若水洗桃花,柔得让人心碎。
“自然不会。”温钧野眉眼弯弯,语气轻快如拂面的风。
两人一唱一和,语气里全是鼓励与温情。
温简容微怔,眼睫颤了颤,像是被春风拂动的一池水,羞怯地嘟囔着:“我、我唱得不好听的。”
“宝髻偏宜样,莲脸
,
红香。眉黛不须张敞画,天教入鬓长。莫倚倾国貌,嫁取个,有情郎。彼此当年少,莫负好时光。”
她声音尚未长开,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清澈与稚,似新破晓时枝
初啼的黄莺,轻柔
糯,带着些许不安,却也藏不住那份天真烂漫。
温钧野挠了挠后脑勺,眉微皱,显然那“宝髻
样”“张敞画眉”这些文绉绉的词儿一时烧脑。但他向来聪明,细想片刻,见她轻轻又重复一句――
“怎么会?”蕙宁笑着,鼓励她说,“你随便哼唱一段就好。我听你背后常轻轻哼着,可好听着呢。”
“我、我唱得、唱得很难听……”她脸上微微泛红。
这倒是他未曾知的。
温简容初听歌词,略有不解,待听至“嫁取个,有情郎”时,忽然便懂了几分,转眸偷看温钧野,忍不住吃吃地笑。
那一眼,如江南暮雨后的一抹晚霞,而不媚,轻而不浮。
温简容也在一旁起哄,捧掌笑:“是啊嫂子,你唱一首吧。”
蕙宁一时拿他们两个没法,终是抵不过那一大一小的磨
泡。此次出游原本就是散心,于是也不再矜持,念及什么,眼波忽然转向温钧野。
温简容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轻轻一笑,眸光一转,忽然抬眼望向蕙宁,带着几分调与稚气:“我听过三嫂唱歌,三嫂也来一首好不好?”
最后一句落下,她抿抿,不好意思地垂首,指间
着衣摆,紧张地低声
:“我唱得不好……”
“怎么会难听?是好听极了!”温钧野不吝赞叹。
温钧野却已抚掌而笑,眉眼间满是赞赏:“好听!容儿,你这是一回完完整整唱首歌给三哥听。”
“我?”蕙宁一怔。
没有旁人,你唱首歌给我们听好不好?我与你三哥都想听你唱。”
她垂着眼睫想了想,才低声唱起来:“小小团扇绢儿新,绣得黄蝶双双亲。飞来飞去花间舞,不怕风来不怕人……”
蕙宁脸颊染霞,轻轻嗔他一眼,半是嗔怒,半是掩饰:“你别胡闹了,哪儿来的唱歌这回事。”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恰似春风拂柳,带着一点点羞涩,又似水莲初放,不自觉地出一种温柔的撩人意味。
温钧野也眼中着对小妹疼惜的笑意:“对啊,想唱什么就唱什么,既然喜欢,干嘛不试试呢?”
迎面而来的正是梁鹤铮一行,少年穿着春料缎袍,衣袂飘然,正一边说笑一边望过来。
温简容笑意盈盈,像是一朵还未绽放的玉兰花骨朵:“有一回我想来找三嫂玩儿,走到花厅外,却见你在屋里看账本,一边看,一边轻声哼唱。我怕惊扰了你,就悄悄站在檐下听了几句。三嫂嗓音
糯清
,我觉得好听。”
正说着,远忽有一阵脚步声传来,少年人清朗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哟,巧啊,没想到你们也在这里。”
“容儿都唱过了,你可不能推拒。”温钧野不依不饶,笑里藏着三分执拗。
“娘说春深蝶儿忙,捎信与花话东君。我也画来藏袖底,等它梦里教我飞……”
三人同时回,蕙宁眼底那一抹春水尚未褪去,温钧野牵着她的手也未放下。
这回轮到蕙宁不好意思了。她声气轻轻,像初的雪水悄悄淌过,柔声问着:“你什么时候见我唱歌了?”她本就生得温婉秀雅,一低
,更显得眉眼如画,仿若春山远黛,被
阳一染,染出三分羞色来。
他忽然反应过来,明眸一亮,握住她的手轻轻一点,声音低而坚定:“对,你我,莫负好时光。”
“彼此当年少,莫负好时光。”
温简容抿了抿,眼神在哥哥嫂嫂之间游移,面颊飞起两朵淡淡的红霞,终于像是下了决心似得,轻轻点
:“那……那我唱一首,三哥三嫂别笑话我。”
温钧野心一
,还未及开口,只听得她婉转唱起――
温钧野也愕然地看她:“宁宁,你也会唱?”
这句是浅白的,像湖面倒映的明月,一望便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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