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那一袋呢？」

        他得像野獸，眼神失焦，動作愈來愈快，愈來愈失控——

        「改劇本。這一幕轉為『失格種父』設定——控制力差、制度內淘汰案例。」

        鏡頭留下那張未整理的床單、尚未關燈的床鋪，以及尚未被抹除的體痕跡。

音快要哭出來了：「就是這樣……就是這種感覺……快、再快一點……你到底還能進多深……？」

        海莉一深色風衣，頭髮有些濕，像剛下飛機就直奔這裡，拖著一只舊背包。她沒開燈，站在昏黃工業燈的邊緣處，看著他幾秒才走近。

        「我本來以為你只是會幹。結果你比我還會說故事。」

        「我再不回來，怕你是跟別的女人跑了。」海莉脫下外套，笑得有點嘲諷。「幾天沒睡了？」

        艾倫說：「很好，但是不是還有一樣東西？」

        整個人癱在她上，呼劇烈，攝影燈還亮著。

        鐵門咿呀一聲打開。

        她又從背包底層，拿出一張折過好幾次的信封，沒給他，只是放在桌角，壓上一筆。

        「兼差嘛。」艾倫抬頭看她，「你帶來了？」

        海莉：「都讓你知

        「你這樣就了？你知你是第幾個試圖讓我懷孕的人嗎？」

        「她說出這不是她要的。讓觀眾看到——不是每一個插入都得上懷孕。」

        「真正的，不一定是高。有時候，是失敗本。」

        紀洛點頭：「你比我還會拍。」

        女優沒發怒，只是靜靜看著天花板，像鬆了口氣。

        紀洛眼睛一亮：「乾，反高劇情？讓女優拒絕他？」

        她說：「避孕黏膠。塗進去，子會迷路，十二小時內不會有用，四十八小時內陣亡。你們最愛拍的內片用得到。」

        「妳從台灣回來，第一站就找我？」艾倫看著她。

        ＊

        正當一切進入高軌時——

        海莉坐下，拉開背包，她先拿出一個小布袋，放到桌上。

        「靠……等、等我一下……」他喃喃。

        紀洛著太陽：「我們連假都還沒灌進去。」

        她來了。

        艾倫思索了一下，點點頭。

        他啞口無言。

        她全抽搐，主動纏上他腰際。

        男優體一僵，停住。

        他問：「你怎麼弄出來的？」

        艾倫平靜地說：

        「我就知你只想問這個。」

        艾倫視線停在那封信上，沒有動。

        艾倫沒笑，只看著畫面，輕聲說：

        然後他了。

        紀洛轉去處理剪接指令，片場燈光逐一熄滅，只留監看螢幕還亮著。

        「我拿到的只有一小分，而且都是過時資料，但也許會有你要的。」

        艾倫坐在破舊辦公椅上，手邊擺著還未拆封的煙，上還留著片場的餘熱。他剛從那張冷光床上抽離出來，現在卻像是回到了某種更真實的軀殼裡。

        「這樣的種父，你們要我接受？」

        「那顆是制度微型內視鏡，貼在陰上，不影響插入，也不會有感覺，360度可以拍到陰莖進入跟到子宮頸的畫面，你可以拿來拍片。」海莉繼續說，「使用完後可以設定排出陰。」

        紀洛長出一口氣，轉向艾倫：

        她從布袋裡拿出一個圓殼，圓殼裡裝著非常細小、扁薄可以貼在食指上的圓片。接著又抽出一包銀箔密封袋。

        窗外是港島暗沉的海平線。霓虹從濕漉漉的鐵屋簷倒映進室內，混著碼頭柴油味與水腥氣。

        然後轉離開。

        紀洛轉向艾倫，低聲：「補不補得起？」

        她對著鏡頭：

        拍攝重啟。

        艾倫看了一眼，懶懶地問：「這些……能幹嘛？」

        女優慢慢起，起床單一角，帶著冷靜語氣對男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