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两人简单说了些关内的情况，其实也没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你想的，但如果可以，”他再次让步，“至少将我示你的退路。”

        一夜未睡，难免有些打不起神。

        眼下暂且在此地驻扎，丛雨在军中虽有凌竹护着，终究是个男人，或许有些东西不好出口，郑婉思虑一番，还是先去瞧瞧她的情况。

        待回到山隘，完颜琼已指挥着练完了一遍兵。

        她其实难免害怕，再如此下去，不知不觉间，沈烈会攒够失望。

        郑婉察觉到他的目光，并未解释什么，只是抿，上。

        但有时她也后悔，或许她不该这样步入沈烈的生活。

        她的状态有些奇怪，沈烈安静地看了她一眼不语。

        她没回，但直的背很漂亮。

        ・・・

        开战在即，按照习俗，是该给众将士们安排一顿丰盛的餐饭，也好鼓舞士气。

        阿婉。

        往前走吧。

        毕竟她入了军中要关注的事不少，不能如从前在府中时时时教导，只能等有机会时抽空点拨着，这样一来，倒不如让这军医先带着她夯实基础。

        听丛雨说起这些日子，似乎对她耐心得很。

        青年极淡的一笑，瞧不出情绪。

        耳侧风声亟亟，沈烈的话尤在耳侧，郑婉埋在他颈窝间，静静呼他上冷松的香气。

        郑婉这从完颜琼的帐中出来，了额，先去了丛雨那里确认情况。

        加上她从前跟在郑婉边时，郑婉给她教了不少巧宗，又备了许多有用的东西，两厢交换下来，都能学到些东西，军医便更没有什么抵的情绪。

        郑婉后知后觉松开手，在他上落地，“知了。”

        越过雁门关，两人已到了最后栓的地方。

        她轻轻抚了抚鬓，一步两步，蹄声浅浅而起。

        总之已提前有了岷城的消息，他们这边也不算太被动。

        一前一后，半人之隔。

        “阿婉，”背后的手沿着脊骨往上，轻轻拥了她一瞬，才指腹微展，提醒了一句，“该上了。”

        好在这人也识趣，并未表面答应，背后怠慢。

        清晨鸟鸣声四起，她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垂眸，低声说了一句：“沈烈，我很不想回去。”

        听闻沈烈帐下还有两名校尉结成了亲家，完颜琼也就索放开了军令，准许众人晚间好酒好肉吃上一顿，来日直指雁门关。

        风声中，似有他很轻的一句话，被冲散在蹄声中。

        方才完颜琼想也看出了她状态不大好，期间看了她几眼，倒破天荒地准了她一会儿回帐中休息。

但人心中总有一杆秤。

        膛贴合得密不透风，眼前被挤压成一片黑暗，狭仄的空间几乎让她有些不过气来，但她只觉得自己抱得还不够紧。

        “郑婉，”他抬起她的脸，凝视她双眸，轻轻：“我不会。”

        自打启程，随行的南营军医日日总有新鲜的事来请教她，她瞧着那军医像是个稳妥的，解答之余，也算住了这个由，交换着叫丛雨平日里也跟在他旁学东西。

        朝阳光里，她看向前路，衣袂慢慢随风起，声音打着神般扬了扬，“但我没事，不要担心。”

        她深知迄今为止的决定都无比正确，若换另一条路，她定不会像如今一般顺利。

        她发带随风长舞，如清山涓，牵系成风的形状。

        停了很久，但郑婉只是埋在他怀里没动。

        沈烈垂眸，清风中缓缓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