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响声刺破凝滞的空气，那一瞬的感先是凉的，随后才后知后觉地泛起意。

        她觉得不够尽兴，因为这是他自愿让她打的，仅仅带给她这种视觉上的冲击，那种表面的痛楚，对她来说远远不够让她快乐。

        于是，卡兰迪尔那为哥挡巴掌的望最终化为一个巨大的疑问：那他呢？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平静而小心翼翼，顺从地迎接着她的任何举动。就像心布置的陷阱，却只捕获了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这让她感到一丝索然无味，甚至有些许的失落。

        然而，此刻，梅尔总觉得似乎还缺少了点什么。

        萨洛恩这时候才终于笑了，他乖巧地点点，纤长的睫慢慢垂了下来。

        她真正渴望看到的，是他脸上出被羞辱的表情。她渴望看到更深层次的崩塌，渴望那些隐藏在平静表象下的情绪，如被飓风撕扯的云层般，彻底暴在她的面前。

        “那、那好吧。”梅尔小声地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急切，像是在勉为其难地接受。同时，为了掩盖声音里难以抑制的兴奋，她还生地补上礼貌用语，“打脸上可以吗？”

        *就是这种美好的兄弟情，越美好越背德?

        沉默了许久，萨洛恩眨了眨眼睛，将被打得偏过去的慢慢移回来，目光重新聚焦。那双清澈的眼睛似乎有些疑惑看着梅尔，疑惑她为什么不继续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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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兰迪尔第一反应是被梅尔的力度惊到，因为她下手确实太狠了。第二反应是他该主动被梅尔第一个打的，看见他哥就这样被打，不怎么样，他都不舒服。

        灵上真的很适合加上一点红，上次她掐卡兰迪尔的时候也被这种意外的颜色所引。

        他们白皙无暇的肤，仿佛天生就是为了承载这些鲜活的印记而存在。

        像这种非致命伤，宝石不会提供实质的防护，它守护的是灵的生命本源，而非区区肉之苦。

        一种强烈的不平衡感在他心底滋生，这种被忽视的感觉让他更加烦躁。

        他脸上的肤很薄，但泛起的红痕却并不深，只是淡淡的一层，如同桃花花上初生的粉色，美得令人惊艳，漂亮到梅尔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随便说几句，他还自己凑上来挨打，看来这个方法真的很有意思，比她预想的还要奏效。

        察觉到自家哥哥还想再挨一巴掌，卡兰迪尔刚要横跨一步，挡在萨洛恩前时，就听见梅尔语气平淡地丢下一句：“就这样吧。”然后，她就自顾自地往前走了。

        这疼痛尚在他能忍受的范围之内，却依旧让他条件反地因这份不适而微微皱起了眉，而就是这种细微的表情，让这张原本完美无瑕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真实的、脆弱的破碎感。

        她的掌心首先贴上他的脸颊，紧接着是带着薄茧的指尖，力很重，毫不留情，让他的肤泛起细密的刺痛，像是被荆棘的末梢狠狠抽过，又麻又，在下密密麻麻地炸开。

        他这副太过温驯的姿态与恰到好的距离，恍惚间竟像是缺了一个更亲密、更轻柔的碰，但梅尔很利落地给了他一巴掌。

        凭什么不打他？

        他似乎没有表面上那么从容不迫，梅尔注意到他结悄悄动了一下，脖颈的血随着脉搏的动而微微凸起，他的睫小心翼翼地打着颤，最后犹豫地闭合，等待某种必然的降临。

        温热的感渐渐晕染，慢慢扩散成一片绵长的钝痛，像水般一波一波地漫上来，连带着他的耳尖都泛起一层不正常的薄红，就像被晚霞染透的云。

        啊，是情绪。

        萨洛恩的尖耳瞬间本能地向后抿紧，灵锐的听觉将这声清脆的掌掴声放大数倍，耳鸣声中，他准地捕捉到掌掴后空气的震颤，血随着心脏撞击的闷响，与颅内嗡鸣交织在一起，仿佛有无数蜂群在他的颅腔内振翅盘旋。

        那记耳光的声音在隧内间来回折，最后化作无数细小的回音钻进卡兰迪尔的耳。卡兰迪尔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见萨洛恩的脸被打得偏过去，金发遮住了瞬间泛红的脸颊，那份脆弱暴无遗。他的手指无意识攥紧了剑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那些青色的脉络在他的手背上微微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