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罵罵咧咧地走了,臨走前踹翻了走廊上的垃圾桶。母親癱坐在地上哭泣,莫言蹲下,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好消息:"醫生剛才說...找到匹
的骨髓了。"
莫言皺眉。星辰投資?他從沒聽說過這家公司。但小晴開心的笑臉讓他暫時壓下疑慮——妹妹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取腎過程像一場漫長的淩遲。當那個血淋淋的官被放入冷藏箱時,莫言已經意識模糊。他隱約聽到黑幫成員在討論什麼"張老闆家的少爺","加價買骨髓"之類的隻言片語,但失血過多讓思考變得困難。
"我會讓所有參與的人付出代價。"他撫摸著冰冷的墓碑,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我發誓。"
當他衝上去質問時,護士們像見鬼一樣四散而逃。那晚,莫言用一棒球棍打斷了父親三
肋骨,
問出全
真相:張振業為救兒子張銘輝,買通了醫院,偽造了移植手術,實際上要給小晴的骨髓被直接轉給了張家。
葬禮後的第七天,莫言在醫院走廊偶然聽到護士的閒聊:
十八歲的莫言已經比父親還高出半個頭。他衝上去一把推開那個男人,護在母親前。"再碰我媽一下試試。"他的聲音低沉得不像個少年。
鏡中映出莫言修長的手指,這雙手既能準找到客人最
感的
位,也能在必要時三秒內擰斷一個人的脖子。十年臥底生涯,他早已將"高級情
按摩師"的角色刻入骨髓,而國際刑警的秘密任務也從未間斷——上周剛端掉的跨境洗錢團夥,就是通過這家會所的暗網
運作的。
※
母親猛地抬頭,混著血的嘴角顫抖著:"真的?"
"...那女孩就是個犧牲品..."
場景突然切換。刺眼的無影燈下,十八歲的莫言躺在骯髒的手術臺上。黑市診所的牆上滿是可疑的污漬,穿白大褂的男人——如果那個滿手刺青、脖子上掛著金鏈子的人能稱為醫生的話——正在給他的腰
消毒,酒
棉
過
膚的冰冷觸感讓他發抖。
莫言扔下棒球棍,走出那個再也稱不上"家"的地方。在妹妹墓前,他跪了整整一夜,直到黎明時分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臉上淚痕已乾。
"...非常幸運能得到星辰投資的慈善捐助,"醫生推了推眼鏡,鏡片反著冷光,"手術安排在下週二。"
"舒緩天堂"的員工休息室裡,三十五歲的莫言對著鏡子調整衣領。這家表面高檔的情按摩會所,實則是"暗河"組織旗下最隱秘的據點之一——VIP包廂裡進行的不只是按摩,更有各種違禁藥物的交易、商業情報買賣,甚至是某些見不得光的"特殊調教"及情色服務。
"哥...哥哥..."病床上的小晴在最後時刻抓著他的手,"別...難過...我夢見...自己能跑能..."
"...聽說骨髓被張氏集團通過特殊高價優先買走了..."
※
※
"反正她早晚都要死!"鼻青臉腫的父親還在狡辯,"三千萬啊!你這輩子都賺不到!"
更諷刺的是,星辰投資又送來了三千萬"問金"。父親拿著支票得意洋洋的樣子,讓莫言第一次動了殺念。
"新客人,程語嫣。"老闆推門而入,遞來一張燙金資料卡,"科信併購案的財務總監,指名要你服務。"他意味深長地補充
莫言點頭,咬住準備好的帶。沒有麻醉,只有局
表
塗抹的利多卡因。當手術刀劃開
膚時,他痛得眼前發黑,但想到小晴收到手術費時驚喜的表情,
是沒發出一聲慘叫。
手術當天,莫言守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八小時後,主治醫生走出來宣佈"手術很成功",儘那人額頭上有一層細密的汗珠,眼神也閃爍不定。
莫言把臉埋在她枯瘦的掌心,淚水浸濕了白色床單。監測儀上的心變成一條直線時,他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三天後,勉強能走動的莫言帶著銀行卡來到醫院。令他意外的是,父親罕見地出現在病房,正和母親一起聽主治醫生講解手術方案。
"嗯。"莫言點頭,沒敢說後半句——手術費要一百萬,而他們家存款連零頭都不夠。
雨水順著墓碑下,將"莫晴"兩個字沖刷得更加清晰。十八歲的莫言跪在泥濘中,任憑大雨浸透全
。三個月前還歡呼著"手術成功"的醫生,今天卻給出了"急
排斥反應導致多重
官衰竭"的死亡診斷。
"最後確認,"醫生叼著煙說,煙灰掉在莫言的
膚上,燙出一個紅點,"右腎,一百萬,術後併發症自行負責。"
"...太慘了,本沒
移植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