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约定、契约、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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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沙莱亚吃吃笑起来，她的眼神狡黠戏谑，“看来你也很可怜。”

        “之前看你喜欢炼，我特地在里面加了很多。”

        虽然几十年只是他漫长生命里最微不足的弹指一瞬，可被迫从沉睡中唤醒，每天面对各种综错的琐事，饶是异种也会感到厌烦倦怠。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的大床上，周围很温柔，宽敞，天高阔，灯光明亮，看样子她似乎已经远离了那座冰冷阴寒的地下室。

        “可你确确实实在恐惧，不是吗？”

        德拉把烤得蓬松还冒着热气的白面包放到床，银盘里还有洗得很干净带着水珠的红色鲜果。

        “饿吗？这些都是我新的。”

，她也不知。

        “……！”

        一想到德拉就是用这些食物诱骗了那些可怜的贫民窟孩子，最后把他们残忍杀死放进冰窖里，科恩看到面包就想吐。

        他向来古井无波的内心，罕见地生出一丝愤恨。

        见科恩不对他出任何反应，德拉好脾气地把她搀扶起来，拿了个靠垫垫在她背后。

        “啊，神经病！”

        那个神经病！杀人犯！

        科恩昏过去之前，还试图抓住那个曾向外求救的幼童，最终无果。

        她还没死。微妙的庆幸之余更多的是无措的惶恐，她发现了光风霁月的神官私底下的肮脏面目，对方不说直接杀了她灭口，也会把她囚禁到死，或者更可怕，用毒药之类的工毒哑毒傻她，让她疯疯癫癫的，自此只能被迫保守一辈子的秘密。

        “……你该早点吃完然后去休息，我们明天还有很多事要。”西索平静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愠怒。

        科恩活动了一下，试着起床，脚腕上的银链子也跟着“哗哗”响。

        ……

        这时候，房门被拉开，德拉端着银托盘走了进来。

        “我今天晚上也看见了，那个小点心，她逃跑的时候，你也很生气。”

        “快趁热吃吧，别饿着。”德拉掰了一块，试着到她嘴里。

        “有病就去治好吗！”

        “……”西索沉默了一下，半晌不情不愿，“一个束缚。”

        然后她的世界变成了一片寂静的黑暗。

        “可是我能感受到你在对我撒谎。”她抬起，肌肤在月光下呈现一种诡异的白，“为什么？你在害怕吗？”

        她曾经是‘祂’，现在是‘她’。

        “比现在还生气，不要否认————那可是自我第一次见过你以来，看到你上最大的情绪起伏。”

        明天，后天，大后天，都有很多事要。

        科恩愤怒地想把链子扯开，却像是被抽干了的湖泊，没有任何力气。

        “害怕呈现自己的弱，自己有了弱点，但是又不敢面对，正在违背自我意愿的事情，但是又不得不。”

        手上的血不干净，文沙莱亚索撕掉了两只袖子，“不要试图欺瞒我，我还是能看到的。”

        科恩彻底晕了过去，失去意识之前，她感受到德拉脱下他的外袍，披到了她的上，细密的消毒酒味铺天盖地地卷席而来，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填饱肚子是很重要的事情。

        科恩扭却躲不开，终于忍无可忍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房间里没有窗，辨别不出时间。

        仅仅是从床上坐起来这个动作就花费了她的全力量。

        圣都还有一大堆后续事项需要理，他从未如此急切地渴望新同事过，即使来人要比文沙莱亚还聒噪烦人他都能接受了。

        他言语温和又关切，“你醒了，科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