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些眼泪和苍白吗?
“慕白已经走了,你这个样子是要疯我吗?”
明明痛苦分享出去并不会减轻,反而会衍生更纠葛的情绪。
早上就有人敲过她的门,一片寂静间慕冉都准备找备用钥匙了,她终于应声,说自己没有事,同家人说了声再见。
而她对陈迩说了那样的话。
不幸不祥的人,她都了些什么啊。
一个平静的,只是等待着到来的灿烂午后,就突然失去了以后的可能。
你并不知。
慕芷拨通了陈迩的电话,她站在灵堂外,随着提示音,眼神静静望着檐下滴落的雨线。
她忍住间哀啼的声音躲藏进房间,像是只战战兢兢的小鼠。
“所以,真的没关系。”
原来已经没有机会了,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
那些话只是太难过的失控。
“不要这样,陈迩,真的,不要这样。”
陈迩的气息越来越虚弱,她几乎握不住手机了,歪了歪苍白的脸颊凑近屏幕。
陈迩将脸重新埋进枕,那里早就
一片。
发现时,亏欠又一脑涌了上来诛心。
陈迩哑声说:“大家……应该也不想见到我吧。”
“小迩呢?”慕冉的悲伤恢复得很快,三个人的眼圈都是通红的,空气中都是眼泪的咸涩味,她发现少了个人突然紧张起来,“她有没有受伤?”
“你不要说这种话了,”慕芷的声音已经沾了哭腔,“我本不是那样想的,那不是真的。”
所以没关系。
“不过,”她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太确定。”
“……她回家了。”慕芷闷声回答。
“如果成功了的话,你会高兴吧?”陈迩没有回答,只是这样问。
“……什么?”慕芷突然停住了徘徊的脚步。
“她一定也很难过。”慕冉喃喃的。
她是如何回报拯救过拥抱过亲吻过自己的人呢。
她的心里突然涌起了无名的恐慌。
今天是停灵第一天,这是个很正当的缘由。
曾经的慕芷下意识出的行为是在生死关
保护她。
陈迩吞咽着嗓子,好一会才说:“其实,可能真的有办法改变。”
昨天透过扶梯的隙,陈迩窥视着一楼影影绰绰的人影,然后怔然发现沙发上看起来平静的妈妈的发间一夜竟骤然多出几缕刺目的白发。
妈妈来敲过她的门,只是轻声告诉她房间门口的矮柜上有汤,该喝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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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好,他是个不会怨恨的孩子,就像对待曾经那个小小的,在被窝里过眼泪的自己,他给出的只有尽力的温
。
那边过了很久才接起。
所有人只能无奈地离开了。
蔺罗抱住妻子,用自己的力量撑住她的下坠,低下的眼里也蓄着泪,中年丧子,两个人的痛苦是极其相似的。
这些天来,她见不到陈迩,其实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谁说了?”慕芷暗骂,“连今天都不过来,你以为他会好受吗。”
“高兴个屁!”慕芷忍不住骂了脏话,“陈迩你疯了吗?我告诉你不要乱来,你好好待着,有没有听到?”
她骂了自己,陈迩终于发出这些天来的第一声笑,“小芷,你已经不生我的气了吗?”
如果这次看到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孩,你就不要心了吧,就不要向她伸出手了。
那是一个不幸的,错误的开端。
觉得总会有机会的,总会有以后的,一起都来得及弥补。
陈迩的声音有些低,仿佛刚睡醒似的,“唔……”
只是啊。
慕芷的心里又泛起绵密的痛感。
是的,她也一定很难过。
她的肘弯似乎有伤痕。
浸泡在温热的血池里,疼痛都变得迟缓了。
第三天。
她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都今天了你还不来吗?”慕芷僵着嗓子说。
“陈迩!你到底在说什么?”慕芷的声音真的有点怒气了,“你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在家里?”
愿意为她而死去的慕芷,她怎么会怪她。
她的语气已经轻到像是呢喃,她只是说:“……没关系,我们还会再见的,小芷。”
陈迩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不敢看任何一双眼睛,怕在眼中看到足以刺死自己的东西。
她没有怪过慕芷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