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所有她曾感到缺失的、令她不满足的东西，好似都在一瞬间回到她的。

        这一点上，江蔺得更谨慎，至少始终在尽力遮掩和避免让孩子过早直面这一切。

        怎么会这样？

        女孩就这样迎来人生的第一次。在她第一次与龚晏承发生关系的当下，并喊出那一声之后。

        那声称呼出口的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于是很多事就更不收敛，毕竟女儿也是大孩子了。

        那些细节就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持续地划开她的心。让她感到失落、受伤，直至病态。

        气味、行事风格、说话的方式。所有细节都在重叠。晕转向之下，“爸爸”两个字就这样溜了出来。

        那一瞬，时间仿佛静止。将原本短暂的感受拉得无限长。苏然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又是因为什么发生。

        倘若苏然是一个孤女，一切会容易很多。

        好在他不是。苏然想。很像，但毕竟不是。

        苏执比女儿更早察觉到这一切，但那时就已经晚了。父女间从前的亲昵早无可挽回。只能感慨，好像昨天还是小姑娘的孩子忽然就大了，心中难免生出老父亲的悲伤。

        可惜，她有真正的父亲。生物学上的、养育她的，亦是情感上的，并且事实上也给予她许多爱的――父亲。

        但对于早知晓一切的苏然，这一点点的遮掩形同虚设。

        最初，苏然只有模糊的感觉，并不明确自己在被什么引。

        不该这样的，可已经先于意识出反应。一从被撑开的入口溅出来，心不受控地收缩、纳，饥饿而贪婪地咬住男人的。

        下以同样的节奏着男人的鸡巴，如同溺水之人骤然浮出水面进入腔的第一口空气，纳得

        如果此刻她的贪心是因变量，苏然并不知晓作为起源的自变量是什么。唯一知的，是眼下自己本不到得，也不到成熟，连假装都好难。

        这一点让龚晏承心里变得很难。

        “爸爸”两个字还悬在空气中。

        隐隐地，苏然已经明白，自己想要的永远得不到。但理智是多么没用的东西，尚且不能控制，更何况心？

有时，她会想：妈妈知了会不高兴吧？爸爸呢？他会怎么想？

        而后在某个绝对不该的时刻，她发现，他真的很像……

        心照不宣的一些事，其实彼此都有感知。也在不断放任。

        心被一种巨大的羞耻感淹没，而后是一种模糊的充盈感填满腔，随着每一次心，被送往四肢百骸。

        她绵绵地伏在台面上，脸得好像发了烧，呼也跟着不畅。心脏随着那种隐约的渴望被一点点乱，皱巴巴地收缩、舒张。

        作为女儿，渴望父亲一定是不对的。

        所以她才可以放任自己去想象。不是想象成另一个人，而是他真的是……

        更何况，正如苏执所感知的，她大了，有足够的手段去窥见更多自己好奇的细节。

        那感觉真的很奇怪。厌恶，又渴望。恶心，又向往。

        所有一切已经无解的情况下，急躁的、无发的女孩，就这样遇到了不愿发的男人。

        然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不和爸爸聊心事。甚至忘记从哪一天开始，她不再喊“爸爸”，只用单字称呼他。一点亲近感也没有，就像隔着一睹无形的墙。

        苏然至今仍记得那一刻。沉默中男人重的息格外压抑。原本急促深重的抽插忽然慢下来，几秒后，他的重重往里一，开始着她的发，隔着薄薄的橡胶套。

        如同一句不该出现的咒语，将一扇她从不知存在的门开启。

        这是事情的起源，很多轨迹自那以后就渐渐变了。

        可无论如何，女孩的贪心的确正一点点转移到他上。而且贪婪的程度呈指数增长。